两人坐在夜下抽烟,她带着王蛤蟆匆匆从屋内走出来。
回过头看见她,康帅正想掐了烟头,她就目不斜视向前走去了。
经过他们时,她说道:“跟我走。”
谁跟着她走?
康帅和蚂蚁都没能明白,还是王蛤蟆看康帅傻愣着,朝他挥手:“走啊,傻子嘛你。”
康帅慢吞吞地站了起来,把没抽完的烟递给蚂蚁,跟着他们一块儿去了。
王蛤蟆在前,她在中间,康帅走在最后面,三人顺着一条小路往坡下 走去。
一路全是密集的果树,树上结满了果子,人下坡的时候,都得扶着那些树下去。
康帅就想起了蚂蚁说的话:他们到底是毒贩子,还是果贩子?
从坡上的小路走下去,来到一条只容一辆车行驶的单向石子路。
路上停了一辆银色小货车,货车后用一层黑色胶布搭着的,看不见里面装的是什么。
司机是一个面相憨厚的中年男人,穿着深蓝色的中山装,见了她来,笑着问候道:“冷姐晚上好。”
“晚上好。”她回头,一扬下巴,对康帅说道,“上去。”
康帅不问去哪儿,安静地上了车。
“坐中间去。”她跟着爬上了货车,把坐在副驾驶的康帅赶去了中间的位置。
车门关上。
车发动的那一刻,康帅看向窗外,见王蛤蟆站在路边,对车内的她挥手。
从王蛤蟆的口型可以看出,他是在说:冷姐,一路平安。
小型货车的座位坐着不大舒服。
何况身高一米八的康帅挤在两个人的中间,屁股硌得慌,遇到路上的坑开过去,车身一摇摆,坐在旁边的她就会因为惯性,往康帅身边倒去。
多是胸部边缘摩擦到了他的胳膊上。
康帅在她闭着眼养Jing蓄锐的时候,好几次都管不住眼睛,瞄去了她的胸前。
她常常穿着低胸细吊带背心,黑色的、灰色的两种颜色背心换着穿。
紧身的背心把她的胸衬托得丰满,坐姿一低,就可以看见深深的ru沟。
轮胎开进路坑里,车一抖动,她胸前的一对饱满就会跟着晃动。
康帅见过她的凸点,廉价白色细吊带连衣睡裙把她整个人都显得廉价了,远没有她穿着nai罩被背心紧紧包裹的观感好。
她毫无征兆地睁开眼,对上他看着自己胸的眼神。
“想摸?”
“想。”
她一记恨眼抛过去:“回家摸你妈的。”
“我妈得病死了,不在了,摸不了。”
“那从坟里掘起来摸。”
“我妈是火葬,掘出来的是一坛子骨灰,只会摸一手灰。”康帅问道,“我能摸你妈的吗?”
她的回答就是响亮的一个耳刮子,扇在了康帅的脸上:“摸个锤子。”
开车的司机见惯了她打人的场面,连个刹车都没踩,继续开着他的车,这车内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
康帅被人打的时候,多了去。
小时候被他爸打、读书时被老师打、当兵时被教官打、混黑道被黑老大打,现在还被一个女人打了脸。
他咽不下被女人打了脸的这口气。
但咽不下这口气,也得咽,谁叫她是段景鸿的女人。
把段景鸿这条大鱼钓起来,还得靠她。
康帅摸着发烫的嘴角,铁青着一张脸,看着前方。
周围黑灯瞎火,货车的两束灯照着近处的路,路上连个路标或者路牌都没有,康帅有心要记个路,都是记不住。
道路两旁是一闪而过的树影,这荒芜少有人走过的路,在黑夜里就约等于是瞎子摸黑,东南西北都辨不清。
司机把车上的广播音量拧大了些,字正腔圆的女主播用着娴熟流利的普通话说道:“各位听众朋友们好,今天是1990年5月6日,农历四月十二,天气晴,欢迎大家准时收听晚间新闻……”
一条新闻播放完毕,货车正好从崎岖坑坑洼洼的路中开出来,驶上大路。
一路上,康帅再没有说话,也不去瞄她的胸了,记下了她打自己的这个仇。
他暗想,总有一天,自己会打回来。
目的地是段景鸿的那栋别墅。
她下了车,康帅跟着下车,司机留在车上,把车往别墅的另一个方向开去了。
康帅跟着她走的同时,在心里猜测,或许司机后面满载的货物,就是毒品。
那批毒品从哪儿来,要送去哪儿?除了她知道,康帅一条线索都不知道。
“你在外面等我。”她头都不回的对他说道,往屋里走去。
康帅停下脚步,站在了外面,左右看了起来。
别墅的院子里站有段景鸿的马仔,即使别墅里全是自己人,那些马仔们还是没有放松警惕,眼珠子时刻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康帅想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