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相爷看上去有些疲倦啊。”
“据说被夜夜被瑞王请了做先生。看来这位傻了多年的不好教哇。”
"不一定吧。陈家那小子,可是连连夸赞他有天赋呢……“
”嗨,习武有天赋,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呗。“
……
茶室楼上的议论,骑马路过的云玠并不知道。不过他的样子看上去的确不如往日Jing神,眼下甚至有一点点青黑,明显睡眠不足。
瑞王请他去府中临帖,已经有半个月了。每天不用光墨汁不能离开。问题是那所谓的玉壶之中,写过大半夜的光景还会有稀薄的墨汁存在,怎么蘸都蘸不完。云玠试着用狼毫往里戳弄了数下,发现能投到底,只不过所谓的底乃至整个玉壶内壁都透出一种诡异,似乎只是被铁丝撑开的一坨软rou,有的地方很有弹性,有的地方却是坚硬的框架。如果狼毫再细一点,没准能从支架缝隙穿出去。那真正的底会是多深的地方?
云玠不知道。有一次他戳得狠了,竟觉得那截白玉管微微颤抖起来,但是也就那么一瞬间。等他揉了揉眼仔细看,那管子却又好端端竖立在窗台上,纹丝不动了。
云玠忍不住挽起袖面,将那管子攥在掌心,使劲拧了几下,那管子随着他的拧动无声旋转,但是终究拔不下来。不过,在他拧动之后,玉壶里的墨汁越发淡了许多,墨香之中还隐隐多了一丝花香。云相爷次日再来的时候,便状似不经意间问起那小太监,这壶是不是有机关。小太监笑眯眯道,“相爷,这可是我们王爷的宝贝。咱家可不便透露哇。”
书房有点古怪,王府里的厕所也有些特别。云玠第一次被领到书房内侧那处小间的时候,真是有一点发怔:正对门的墙上镶嵌着一只汉白玉狮子头。狮子大张的嘴里舌头、牙齿都雕刻得惟妙惟肖,高度正好能够接他的小便。狮子头旁边的地板还配了同样材质的恭桶,房门后面摆了两盆兰草,窄小的空间里有着淡淡花香。小王爷的日常倒是活得Jing细。书房里的厕所都如此雅致。
把自己的宝贝送到狮子嘴里小解,多少还是让云玠有一点点心里Yin影的。好在这狮子脑袋是死物,并没发生什么灵异事件。
云玠次日再到王府,却见书房多了厚厚一沓宣纸,上面满满当当写了正楷。笔画端正,字体与自己的还真有几分相似,看得出临摹之人很是用心。
“王爷白天还请了先生习武,现在已经累极睡下了。这是他的习作,还请云相批阅。”小太监尖着嗓子道。云玠突然觉得这位小王爷还挺用功的。翻看着那几张纸,请辞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王爷请了哪位做习武教头?“
”是平西将军陈洋。他每日下午来教王爷功夫,上午我们王爷便临帖。“这么一大摞,显然小王爷花了怎么也得小半日的功夫才写得出来。
陈洋在朝中不过四品,官职不高,本事却是有的。小王爷很会挑人。
陈洋早上是需要上朝的。这小王爷还真会安排时间。
小太监又是一番嘘寒问暖,云玠到了嘴边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待次日朝会之后,皇帝陛下居然还特地约谈了他,对他肯百忙之中教导自己顽劣的弟弟学书法大加赞赏。皇帝陛下脸色接着一变,唉声叹气,说起瑞王如何命苦,生得太迟,没得到几日先皇的宠爱,又天生痴傻,到最近才恢复过来,这课业自然是没法跟别的孩子比了。幸得宰相不嫌,亲自登门教导,实在是他的幸事,也是皇家的幸事啊。宰相对着皇帝几经变幻的一张脸运了几次气,却委实说不出一个“不”字了。这一拖,便是大半月。好在今日是端午节,小王爷早早便表示今日给先生放假,还送了一份厚礼到他府上,表示感谢师恩。可惜,云玠就是个劳碌命。刚想松口气,便有不过节的来滋扰了。
“相爷这是去哪里?”
“这说来话长了。你听说了吧?礼部又来了个新货。那边的侍郎专程请相爷过去帮忙调教。”
“这事,侍郎不该找唐大嘴吗?”
“唐大嘴是他上司不假,可你忘了唐大嘴去年怎么说的来着?”
“哦。我想起来了。唐大嘴这厮迷信,对很多怨气冲天的犯官家属开苞、调教都宁可找大福命的上手。”
“不管是不是这么个理儿,云相爷这位大才子调教过的奴,倒都是让人惊艳。所以也难怪礼部又找上他了。”
……
茶室的包房并不是很隔音。隔壁几位的音量又不小,被这边的瑞王听了个真切。他点手交过自己的家奴,轻声问,“相爷,都怎么调教奴才?”
“这,……爷,相爷从来不曾亲身上阵的。不过是上道具,刑罚什么的。也有指点一些乐理歌舞的时候。”小太监挠了挠头,见主子神色眼瞅着越来越Yin冷,立刻有了某种不好的猜想,连忙派出去一个侍从,待那人不大功夫转回来,小声在少年耳边道,“今日的调教,据说是给一个双儿穿环……”
”相爷经常给奴穿环吗?都穿在哪里?“
……
云玠不耐烦地在教坊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