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变成了惊恐:“老爷!”
“你鬼叫什么?”
“老爷,他们只有一个舰船。”
“那还废什么话!我给你权限发射导弹。”
“老爷,他们、他们携带了预估超过500吨的浓缩粒子铀能,悬停在了对面的大火山正上方!我们无法开炮,粒子能爆炸产生的能量会炸毁主火山,火山群喷发,附近方圆上百公里都会瞬间毁灭!”
线路突然中断,包括柏立科手中终端在内的在场所有电子产品不约而同切换到了一个黑色界面。众虫惊恐万分得注视着界面上打出了一行字——你们被我包围了,放弃抵抗,欢迎投降。
到了这种关头,L先生反而成了场中最冷静的一个。对方思路周祥,能够结合时局,地形,天气,各种因素,想出藏在侦查网空隙中的绝招再以自身制衡住柏立科,让他动也不敢动,如果他不是受害者之一,可能就要拍案叫绝了。仅凭一艘能挤得进侦查死角的小型舰船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攻下白色山庄,打进柏立科的老巢,是谋略战,也是玩心理战的一把老手啊。
就是吃准了柏立科会贪生怕死不敢妄动吧?反而错过了最佳打击时间,连侦查卫星都被同时干掉了。
如果条件允许,L先生倒是很想见见这位发动奇袭的指挥官。究竟是怎样的奇才,能够如此运计大胆又不失小节?
还有那句话,颇有霸气嚣张的意味,让L先生第一时间就否定了是首领的可能。
L先生听到了一声巨响,是门口的锁被爆破的声音。他向后退了退,扶着墙不动了。该死的短暂失明又在这种时刻复发,看来他真的得放弃高级代肢,改用回无用的基础款。
虫们在一队先头部队冲进来后呜声哀嚎着,L先生只是慢慢下蹲抱头,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有些想发笑,感叹在场虫的低智低能,来者根本就没想要他们的命,这势头摆明就是要拿他们当虫质换取更多利益,完全没有鬼哭狼嚎的必要。
“老实点,手背在后面,快走!”冰冷的枪口抵上他的后背。
L先生不动声色,听声辨位,跟着前方哭哭啼啼的雄虫大部队们走了许久,间隙中听到了柏立科窄小发泡的喉咙里发出的尖叫。L先生只知道他们被逐波隔离了,他走在虫质队伍的最后,跟着最后大约五六只虫,身边却围了两倍数目的看守。
L先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针对了,最后的三只虫,包括他在内,都被隔进了单独的房间作为牢房。而他的这间,与其他虫房间距离相隔得尤其远,虽然失去了视力,但他静静跟随前方的脚步声数着,转过了六个拐角三条走廊,才到达“牢房”。
他被推搡进门,捆扎在身后的双手被牵着绳子吊起,拴在房间顶端的某处。他听到了门关上的声音,于是试探着跺了跺脚,试图通过回音估测房间的面积和周围物品的密度,但结果比他想象得要空旷的多,它听起来像个清空了杂物的仓库,连地面踏上去也是硬硬的水泥。
静静等待了一会,L先生正在做着猜测,一个一个从可能的名单上排除掉名字。
门再次开启了,他屏住呼吸,假装自己睡着了。来虫的脚步声很重,可能穿着靴子,鞋跟踩在地上十分用力,随着他缓慢的脚步声咚咚直响。但L先生判断对方心绪并没有脚步声那么平稳,因为他听到了对方急促的呼吸声,即使很轻微,他就是能下意识分辨出那反常的变化。
不多时,他感到那道混沌的气息扑了过来,对方似乎是踏着雪过来的,浑身上下散发着寒冷的味道,冰冷的手探进了他的衣服里,L先生挣扎了一下,突然放弃了似得放松身体,对方反而摸索得更加肆意了。
希尔洛在那只手撕开他的衣襟,开始啃咬他的锁骨时,冷淡得出声:“阿内克索,你在玩什么?”
雌虫掀开他的面具,迫切得搜寻着隐藏的容貌改换器。“在哪?”阿内克索低声问他。
雄子侧了侧脑袋,让他看清耳廓里嵌着的精密仪器。雌虫将它摘出来,在指尖碾碎,雄性的容貌完全暴露在视线中。
希尔洛在失明时的伪装也只能趁乱偏偏外虫,真到了熟悉他的虫这里根本躲不过。
“这是怎么回事?希尔洛,你看着我。”阿内克索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往自己这里看。
希尔洛冷笑一声,强硬得别过头,躲开他的桎梏,“如你所见。”他听到了雌虫猛然加重的呼吸声,加了一句:“反正无关紧要。”
“无关紧要?!”阿内克索强压着情绪,控制住声线不要发抖,“希尔洛,你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谁做的?”
希尔洛清淡得说:“我换了代肢。”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阿内克索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希尔洛听出了他在酝酿中的暴怒,心情史无前例得糟糕,他还被拴在房梁上,像个战俘似得被抓捕。这算什么?大老远跑过来玩一出自以为是的英雄救美,还拿自己当做战利品送上了战胜者的虎口?
“反正也不会更糟了。”希尔洛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