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集团与军部的合作属于国家级机密。而在外虫看来,联邦第一大财团早已倾向于同盟军,不仅在资金上鼎力相助,还拉拢了大批志同道合者,坚立于站在军政府的对面。
L先生推掉了两个频繁的邀约,专门空出一天用作思考。他不认为一个整天的时间太过浪费,反而是十分必要的,他需要把各种信息混合起来,提取有用的那些,再将它们分类捆扎起来以备随时取用。
首先从最简单的做起,他花了约半个小时,拟出一份名单,其中列出了详细的价值成分,以便军部根据需求开出整合条件。除此之外,他手中还压着一份更长更厚的姓名单,全是他的“合作伙伴”们,他不急于将它作为一份战利品提交上去,因为在这张纸上虫们真正留下给同盟军输送军费的证据之前,它不具有任何意义。
在这方面,他现在只需要做的是——等待。
另一件事,L先生将它放在了思考的中段。在脑子预热一段时间后,正是适合思维快速跳跃的时候。
关于“那个”。
荒诞的是,希尔洛自己也不清楚对方所指的“那个”具体是什么,所谓的“那个”和“培养皿”只不过是他根据之前得到的零碎信息作出的大胆试探,抛出了个模棱两可的诱饵,为了使对方深信自己握有关键底牌而不敢妄动罢了。
如果指的是他手里的遗物,形势可就有意思了。
他独自端坐在庄园的观赏台一角,今日风平浪静,海水经过充足的光线折射显示出浅碧色,开放式的环境开启了全角度罩式阻隔层,能在有效抵挡任何可能存在危险的同时过滤海风和阳光侵害。
事实上,古朴的木质圆桌上摆放了两样东西。一样是他在拍卖场赢得的印章,它的同伴此刻应该在雌虫身边作伴;另一样则更加破旧,或者说,它碎成了一副根本看不出原型的样子,甚至连原本装它的盒子四个角都凹了进去。希尔洛将它拿起来,根据记忆摩挲着一个突角,尖端有些暗色的污迹,那其实是他的血——他在迫降时狠狠摔在地上,随身带得金属小盒一角倒霉得戳进了腹部rou里。
他没有去擦拭它,也不想洗掉这道痕迹,他想把它留在那,时时提醒自己曾经发生过的事。
如果里面的东西还完好无损,他也许还能用它摸到些许线索。他回想着最后一次使用它的情形,十二年前的记忆略微模糊了,但他还能清楚记得,事情发生于他15岁生日的晚上。
当晚宴会之后,他不留情面得驱逐了寝宫内两个侍从。那两个狗胆包天的东西,竟然拿了好处,把一个陌生雌虫放进了他的主卧室。在羞辱了雌虫,把他赶出寝宫,换掉全套家具后,路斯特雷皇妃闻讯而来。
“动作可真迅速啊,把从我这里讨来的小灯都丢了吗?”皇妃站在门口,环视一圈,爽朗得笑起来。
希尔洛慌忙站起来朝他行礼,路斯特雷将门关上,不在意得摆摆手:“老妖雌又不在这里,不需要做这套没用的。”
希尔洛“噗哧”一声笑了,但小王子很快站直身体,坚持要在他的母妃面前表现得符合个优秀听话的皇子。
“您怎么知道我偷偷叫他……?”他小声试着问道。
路斯特雷居然也跟着压低了声音,朝他比了个嘘声的手势:“我就是知道。”他还走到了窗户边,突然掀起厚重的天鹅绒窗帘,确认那儿没躲着一个尖酸刻薄的皇宫礼仪总管后,对他的小儿子说:“看,现在放心了吗?”
“放心了!”希尔洛踢掉鞋子,坐在高床边,可他注视着歪歪扭扭躺在地上的丝绸软拖,还是跳下去,将它们规规整整朝外摆好,以应对任何可能的“突击检查”。
“不喜欢那只雌虫吗?”路斯特雷在墙角发现了曾经属于他的铜制小台灯。
希尔洛伸着头看了眼,解释道:“我先将它放在那儿,明天再找空放好。”他换上了一副明显是孩子向长辈抱怨的语气,“我不喜欢他,我讨厌他,他弄脏了我的床!”
路斯特雷皱眉:“怎么回事?”
希尔洛在他面前完全抛掉了在外的拘谨和矜持,抱着双膝窝在被子里愤愤告状:“他脱了……脱了,”他觉得有点难以启齿,咬着唇瓣,求救似得望着母父,期盼成虫能懂他的意思。
“脱了裤子?如此粗俗不守礼节?”路斯特雷诧异道。
“不是……”少年的脸埋在绒被里,只露出头顶毛茸茸的发卷,“他脱了上衣,睡在我枕头上。”
路斯特雷松了口气,说实话,他还不想让小儿子过早接触这些。虽然依照皇室习惯,雄子过了十五岁就要开始着眼寻找合适的对象进行破身,但并非强迫。
“我听说了,是那位的雌子吗?”
希尔洛露出一只绿眼睛瞄他:“我不记得了。”
“怎么会不记得呢……”路斯特雷无奈得望着孩子,理解刚进入少年期的希尔洛在面对一个自荐枕席的雌虫时有多么无措和暴怒,他不会为那只虫开脱,而是坚决对孩子的做法给予了肯定:“很好,你有狠狠揍他的脸吗?就像母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