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特殊时期,上层社会消遣娱乐的活动也不会轻易散场。今天是那位娱乐业大亨新娶的日子,不知是怎样的风向使他将婚期提前了一个月,突然决定迅速将新情人纳入门了。但到场的各位宾客并没没有表示出多余的惊讶,因为不论什么时候,娶一个雌侍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游走于名利场的旧贵族与新贵族们所关心的根本不是那位雌侍的相貌与品格是否与雄性相配,他们只把这场宴会当做了寻找新机会,建立新关系的社交场。
戴着面具的雄虫出现在廊厅门口,几乎整个厅里的虫都不约而同向他投去各种目光。在这宫殿式富丽高耸的圆形宝石穹顶正下方,宴会的主人帕夫那用他那擅长观察虫的目光准确从层层虫群的间隙里瞧见了贵宾的身影,他迅速切换到一种热情的姿态,从桌旁站起,丢下一桌老友向他尊贵的“新朋友”迎上去。
在对方身后的仆从刚刚掏出请柬递给门口的侍从时,帕夫那短小的双腿已经驱着他快速穿过了半个大厅,来到L先生面前。他瞄了眼侍从,接到他暗示的虫尊敬行礼,恭恭敬敬将请柬还了回去。
“L先生!欢迎欢迎。”面对主人最高规格的接待,L先生仅仅平淡得点了点头作为招呼。
“祝贺你新婚,帕夫那先生。”他礼貌而冷淡得说,仿佛能够莅临这个酒店,已经给了宴会主人莫大的面子。
“谢谢您由衷的祝愿!”帕夫那热情不减,将他引至自己主位旁的左手座位上。才不过短短两个月,L先生已经挤掉了他多年的旧友,坐上了他尊贵无比的贵宾座。
没有哪只虫在见过L先生后,不会沉迷于他Jing巧独到的见解,和广博睿智的学识。L先生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将任何场合扭变为他的主场,还不会引起主人任何不适,甚至让主人也不禁像卫星一样自动围着他打转,为得是到两句Jing辟的评价。
帕夫那的主意打得很好。L先生现在在圈内炙手可热,有多少虫听到了他的名头就闻风而动。谁都知道老波拉尼奥早已不管事,无数双眼睛紧盯着他会将数千亿家产交在谁的手上,突然出现的继承虫养子理所应当成为了焦点。
再加上他初入社交界,一番语出惊人,仅仅凭借他那神秘莫测的背景,就成为了私下里不知道多少虫拉关系的对象。
“近日还好吗?”L先生不失礼节得问道。他在虫族里已经算高挑了,身后的仆从居然比他还要高半个头。替他脱去外套,拉开椅子请他入座,仆从却没有遵从礼仪离开,而是胳膊上挂着用作保暖的长外套,站在了雄性椅背后方。
帕夫那奇怪得望着这一幕,这只雌性仆从看起来面生,不是L先生出门经常带的那只SS级保镖。他回答着:“托您的关心,我很好,只是……啊!”他突然低声呼出来,原因无它,只是因为仆从抬起了头,转过他那张普通到极致的,视线与帕夫那相撞了。
帕夫那多年商场沉浮锻炼出的警觉一下子发挥作用,连带着整只虫都猝不及防瑟缩了一下,撞上了椅背。为了遵守礼仪,他立即挺直了背脊离开椅背,再环视一圈,确信没虫因此露出想笑话他的神情后,松了口气。
真是恐怖,那是怎样的眼神啊?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压倒性的,蔑视又肆狂的目光。当他再去确认时,仆从却怎么也不往他这里看了。
L先生注意到他异常的反应,了然微笑着。他没有回头,朝旁翻开手掌,帕夫那认为的仆从立即托住了他的手掌,低头亲吻在手心里。
这是上流社会最标准的雌妻礼仪之一,能够在公共场合亲吻雄性的手掌是正室的特权。
“啊……”帕夫那的表情不自然了起来,他摸了下半秃的头顶,找回了自己应有的礼貌:“原来是您的夫人啊,真是怠慢了!康斯!过来一下。”
一只雌虫快步走过来,屈膝行礼,矮身问:“雄主,您有何吩咐?”
“这位是L先生的太太,你要用心招待。”
“是。”看起来约有五十岁左右的雌虫转向阿内克索,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麻烦你跟我来,L太太。”
L先生表现得就是个上流社会的完美雄性,守节懂礼,在雌妻离去的时候也没有给予不该有的注意力。
阿内克索被引至了偏室中,他一进屋,差点被弥漫的各种香水混合味熏得当场孕吐起来。
屋内的雌虫们偷偷将目光投向这只有突出身高和体型的雌性,交头接耳得悄悄和同座评价起来了。
阿内克索怜悯得望着他们,这群等级低微的雌虫们,居然要靠依附雄虫活着,殊不知他们对他毫无来源的讽刺性评价全都如数传进了SSS级的耳朵里。
找了个气味不那么浓重的地方,阿内克索坐下,观察着这群虫。他们有的是雄虫的情人,有些是未婚妻,有些则是雌侍,根据地位基本分成了三个组群。
作为偏室里除了康斯以外唯一一个正妻,阿内克索的言行举止都受到了挑剔和批评。
“你看到了吗?那位夫人的坐姿似乎不太端正呢。”
“也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