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锦袋是自己给他的?
“子慨,若有一日看到此螃蟹出现在你身边,里面必有我的重要托信,仅我
“我不能说,说了我和我娘就没命了。”连灵儿踌躇的拧着眉。
夏骞走到沐修身边,拿起他手里的钱袋掂了掂:“这个不是小数目啊。”夏骞的眼神真诚友善。一旁的沐修都觉得蓝鹤吟这人的脸特别给人信服感。夏骞继续劝诫道:“你将你那根玲珑辫的来历原原本本得告诉我,我就帮你还钱。”
沐修不耐烦得揉了揉头发,否认:“不会的!我到这岸边还确认过!”
之后,沐修就像一个无头苍蝇般沿着河边一路翻着地上的草和石头,来回搜了几遍,什么都没有找到。连灵儿觉得沐修在发神经,嘟囔几句就溜走了,只剩下夏骞陪着他一起找,他们找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夏骞都记住每块石头的位置,沐修颓丧得坐在地上:“我就不该贪那点钱!今天不出门锦袋就不会丢!”
“据说川蜀地区的间谍会用折纸或者折树叶的方式来传递信息,我今日听闻,便也想试试看,这只螃蟹是我刚想到的叠法。”
沐修抬起头,雨水不留情分得往他脸上打着,他几乎睁不开眼,却还努力瞪眼怒视着夏骞:“不要找了?要不是你非要来这河边,我会把夏骞留给我唯一的锦袋弄丢么!?你知道这个锦袋对我多重要么?这五年我无时无刻不将它放在身边!他是我活下去的希望!你让我不要找了?你配么?”
“没有啊,已经很结实了”
连灵儿无趣得撇撇嘴,开始了他的讲述:“其实,那个玲珑辫是我娘的,我从小就看我娘拿着这玲珑辫发呆。”
“沐修……”这是夏骞以蓝鹤吟得身份第一次这么叫他:“不要找了。”
“好……”夏骞微笑答应,瞟了眼沐修,眨了眨眼,沐修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没啦。”连灵儿理直气壮得说着。
“这螃蟹好好看!殿下亲手为我做的。”
西市外的小河边,夏骞同连灵儿面朝河面,连灵儿捡了块石头往水里一掷,石子儿在水面跳了十几跳,夏骞也捡了块,扔出去水面只剩下涟漪,再也没有出现在水面。
“嗯……不过可能有些地方还不够牢固。”
“没了?”沐修不知何时走到河边,抱胸站着。
蓝鹤吟蹲下身看着他:“你告诉我,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连灵儿看了眼沐修问道:“那他不能保证。”直接翻了个白眼就往远处走去。连灵儿看他走远才认真得看着夏骞道:“我娘是荼沽族圣女,这你们说的“玲珑辫”是荼沽族的象征,但是荼沽族不叫“玲珑辫”而叫“圣藤”,五年前现在这个狗皇帝大肆屠杀皇城的荼沽族人,只要戴圣藤的一律被杀害,我娘隐姓埋名留在皇都,我不知道我娘有什么打算,我就知道这些。”
一滴,两滴,三四五六滴……淅淅沥沥
连灵儿低着头,眼珠子在眼睛里转了几圈,盘算着挣扎着,终于点了点头。警惕得张望了下四周说道:“这里人多,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告诉你。”
“得了吧!”沐修一把揪住连灵儿凶巴巴得说:“就这个你怎么会千方百计瞒着他。”沐修用下巴指了指蓝鹤吟。
夏骞停下翻找的手,看向沐修,他捂着脸,将头埋在膝盖里。
夏炀,你为何要屠杀这么多无辜的人?
“对不起……”夏骞轻声道歉,可话刚出口就被沐修急切得打断:“河里!一定在河里!”如同找到了一线生机,沐修望着被雨水拍打得斑驳的河面,目光坚定而义无反顾,他就这么直接一脚踩进了泥泞而混浊的河里,离岸的河水并不深,及腰及膝的高度,他弓着腰在水里不断摸索着。
夏骞的手在空中一抻,雨水就自动从他头顶让开,就像打了一把无形的伞,他走到沐修身边,将“伞”撑到了沐修头顶。
其实,在两人翻找时天空早已乌云密布,今年的第一场春雨不期而至,压了下来。夏骞仰起头,虚着眼看着雨势逐渐变大,他深深叹了口气,呵出的白雾在眼前飘散,他静静得看着如孩子般在岸边懊恼着的男人,不过是一个锦袋,对于他,却像天要塌了似的,他寻找锦袋的眼神疯狂而急迫,一向睿智的他此刻已然失了章法。
“殿下自己发明的叠法?”
夏骞体质畏寒,这一月的河水还结着冰渣,寻找锦袋已经消耗了他很多体力,此刻他不愿再做徒劳的打捞,但沐修却像失心疯般不肯罢休。
“莫不是留在家里——或者其他地方?”夏骞不置可否得问道。
“这个送你。”
“你们看见一个锦袋么?!”沐修从远处气喘吁吁得跑来,脸色很难看。夏骞马上明白他说的锦袋是什么。沐修见蓝鹤吟与连灵儿一脸茫然,气恼地叹着气走开了。
夏骞听完没有说话,据他所知,荼沽族与硒国素来交好,为何会发生这般惨烈的屠杀,他抚摸着连灵儿的脑袋,想象他的族人被无情屠杀的画面,眼眶温热,手中的拳头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