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小女孩的声音有些粗,扭着身体,气急败坏地叫着。只见那白衣公子手一松,女孩的身子径直朝地面砸上去,摔了个狗吃屎,“哎呦哎呦”地叫唤。女孩见逃是逃不掉了,索性坐地上开始装哭,白衣公子也只冷笑了下,蹲下看着她的演出。
女孩见此人软硬不吃,自己装哭无效,干脆也不演了,不服气得直视着面前的白衣公子,气鼓鼓的说:“小爷我要钱没有,要头一颗,喜欢拿去!”
“噗嗤……”白衣公子竟笑起来,弯弯的眼睛好生漂亮:“我要你头颅做甚?”
“你不就来问我要昨天那锭金子么?实话跟你说!没有了!”小女孩,不,其实他就是昨日那个讹诈夏骞的小男孩,此刻的他,竟没有半点悔意,倒觉得自己很是委屈,倔强又可怜巴巴的样子,倒是让夏骞想到一个人——沐修。
“我并没有让你还我钱。”夏骞目光真诚的看着这长得像女孩子般的男孩儿。
“那!那你刚才追我不放干什么?”小男孩羞恼得撅着嘴,双手交叉环抱于胸,这么看来多了分孩子气,倒显得几分可爱。
“你自己要跑,我又何谈追你不放?何况你让我放开,我就放开了。”夏骞气定神闲的样子,倒让小男孩一时语塞,撇着嘴气鼓鼓的样子,也不看夏骞。
夏骞淡定说道:“你叫连灵儿。”
此话一出,那小孩儿叉胸前的手放了下来,看向夏骞。夏骞不紧不慢继续说道:“连灵儿,你自幼随娘亲四处奔走,现居皇城西市“不思楼”杂工院内,你娘亲连宁是“不思楼”头牌,我可有说错?”
“你……很厉害……”连灵儿有些丧气,声音都变轻了,方才听到“不思楼头牌”几个字时低下头咬着嘴唇,目光在自己的两腿上游移。夏骞看得出,这孩子知道母亲的工作是什么,也很不愿意见母亲做这种事。不想在这方面触碰男孩内心最不堪一击的一角。夏骞决定直奔主题,他从袖囊里拿出了连灵儿之前遗落在马车上“玲珑辫”。
连灵儿见这玲珑辫眼神霎时亮了,欲一把夺过,却被夏骞收了回去。连灵儿皱眉不悦:“还我!这是我的!”
“只要你将这玲珑辫的来历告诉我,我就还给你。”夏骞断然回答。
“原来这叫玲珑辫?名字还挺好听的!”连灵儿答道:“这是……不!我不能告诉你。”
“为何?”夏骞追问。
“反正不能告诉你!你喜欢你自己留着吧!我走了再见!”说着连灵儿起身要走,可刚起身又撞上一个人,抬头一看,又多一个人,此人歪着嘴不怀好意的笑着,得亏他长着一张俊脸,一对桃花眼笑得摄人,要不然就他这姿势这神态,活脱脱一个街头恶霸。连灵儿心想此人不好惹,但是自己什么时候惹过他?看他穿着气质也不像那个白衣公子的朋友啊,连灵儿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谁啊?”
“我谁?”沐修单挑着一边儿眉,那乖戾的神情倒是挺唬人:“你该问问你怀里那钱袋认不认识我!”
连灵儿看了眼怀里的钱袋,努力回忆了下方才偷钱的情形,有个看着有钱的人,钱袋招摇的别在腰间看上去特别好上手的样子,于是轻身擦过顺利偷走了那个钱袋,却未曾想竟是个圈套。
沐修对蓝鹤yin调皮得眨了眨眼,又重新摆回一副恶霸表情,撸了一把连灵儿的脸道:“你这小屁孩儿长得倒挺标致,跟女娃儿似的,听说你还喜欢给人暖床?”说到暖床,沐修撇了眼蓝鹤yin,沐修回想方才蓝鹤yin一本正经面不改色地说被一个八九岁的小毛孩轻薄,吵着要给他暖床的样子,真是又尴尬又好笑。沐修眼里看着蓝鹤yin,脸却面对着连灵儿道:“怎么?不如回去给哥哥我暖个床?”
“啊呸!人妖!谁要给你暖床!死变态!”连灵儿面对恶霸沐修也飙了起来。
“嘿哟呵!不得了不得了,敢骂你爷爷我!”沐修一把将那小孩的脖子环在自己手臂里,掐得死死地。连灵儿都挣脱不开,扑腾着叫大叫:“臭变态!放开我!放开我!”
“嗳?就不放!爷爷我是讲理的人,暖床什么的爷爷我不兴这套,爷爷现在就带你去报官!人赃俱获看你怎么抵赖!”沐修说着就松开手,直接打横将连灵儿扛过肩。
连灵儿拍着沐修的背,啪嗒啪嗒得特别用力,沐修往他腿上一掐,那小屁孩嗷嗷直叫,终于服软道:“求求你不要带我去官爷那儿!我娘知道又要伤心了!”
沐修一听,暗想这头倔驴子终于上钩,便放下他,连灵儿灰头土脸,头发衣服都凌乱不堪,显得极其狼狈,没好气的说:“你说吧,怎么才能放过我?”
沐修叉着腰,手里掂着刚才被连灵儿偷走的钱袋,凶恶得说:“还我双倍的钱!”
“我没钱啊!”连灵儿似乎有些急了。
夏骞走上前不无幸灾乐祸得看着这孩子:“我可以救你。”
“哼!不要你假惺惺!”显然连灵儿还没意识到这两人是一伙的。沉默了片刻又抬起头,可怜兮兮得看着夏骞道:“你说吧,要怎么样才肯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