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灵秀收拾好药箱,将一瓶玉容膏放在魁的床头,垂眸深深凝视着他半掩在臂弯中的俊颜,柔声嘱咐道:“额上的伤记得每日搽药,若是留疤破相了,我可不饶你。”
魁低下头,看着时不时出现在身前的那双纤细柔嫩的手。每当剥葱般的手指无意中触碰到他精壮的胸肌和腹肌时,都仿佛自带电流一般,激起一阵阵触电般的酥麻。他好想捉住那双手,将它们按在自己胸前,好平复胸腔之中快要为她跳出来的心脏。然而担心又惹了主人生气,一直到绷带全部包扎好,他都一动都不敢动。
灵秀没有坚持,静静注视着将自己的手整个包裹在掌心中的大手。魁的手生得很好看,手指颀长,骨节分明,温暖的掌心中覆着一层薄茧,每次欢爱时,被它抚摸过的肌肤,都会如过电一般舒服的颤栗……
“魁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魑推开门,端着一盆热水安静的走了进来,将水盆放在屋子里唯一的桌子上后,又目不斜视的退出屋子,将门带上。
“主人……”魁握着她柔若无骨的手,不舍得放开,刚才泡过热水,她的手总算不像之前那样冰凉。过去主人从未因来葵水晕倒过,他想好好看看她的脸,可不得允许,他不敢回头,只能裹住她的手问道:“身子还好吗?”
灵秀坐回床边,待魁重新趴好后,见他刚才坐直时,有些药粉顺着后腰落进了裤子里,便没有多想,伸手就要拉下他的裤头,好帮他清理干净。
“不太好。”灵秀语气一本正经的回道,“不但肿了,还在流血,魁可要亲自检查一番?”
“好了,趴着吧。”
“……是。”
原文中自从隐剑山庄轰然倾覆、白仙仙沦为江湖中人人争抢的猎物后,魁为了保护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就没有断过。尤其在他被白仙仙以身挡剑,刺杀南宫隽功败垂成后,被其重伤并投入暗牢,遍体鳞伤饱受酷刑之苦。灵秀以为只要自己在,定能让魁免于伤痛,但眼前血淋淋的事实,仿佛在嘲笑着她的盲目自信。
她从药箱中拿出一瓶药酒,开始冲洗伤口上的被血浸透的药粉。隐剑山庄的影卫们所用的药,成色虽比寻常药房里所售的要好很多,但毕竟是下人,自然不会有什么珍贵的特效药。之前她已详细向影卫询问过魁用的药,果不其然都是些常见的伤药,虽也能治好伤,但伤愈后十成会留下明显的疤痕。
随着狰狞的伤口下显露出鲜红的肌肉,萦绕在灵秀胸口的酸涩雾气渐渐涌上眼角,凝结出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她咬着下唇,从药箱中又翻出一个青瓷瓶和一个白玉瓶。
灵秀拿出一条干净的帕子,泡在热水中揉搓几下后拧干,又回到床边。
满意的看着魁的两只耳朵刷的涨成猪肝色,灵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耍完流氓,她的心情总算轻快了些,便将另一只手也覆上魁的手,指腹一下一下从他手背上轻轻划过。
灵秀小脸微微一红,急忙甩开脑中骤然浮现的淫念。魁都伤成这样,她还想着那档子事,未免……太禽兽了!
笃笃。
“主人!”魁反手紧紧捉住了她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哑声道:“属下自己来便可。”
“是。”
就这样手牵手安静的待了一小会,魁恋恋不舍的慢慢抽回手,道:“很晚了,主人请回吧。”
魁心头大震,剩下的话顿时梗在喉间。灵秀用手背狠狠抹了一把眼睛,打开瓶塞就将药粉往他背上倒,直到所有伤口都被药粉覆盖才停手。然后,她一言不发的直直盯着魁宽阔的后背,像要亲眼看到他的伤口愈合、长出新肉来一般。一片寂静中,空气仿佛都凝滞起来。
终于,两声敲门声打破了沉默,虚掩的门外传来魑的声音:“主人,热水备好了。”
“身子稍微抬起来些。”少女的嗓音此时带着明显的鼻音。她将剪断的旧绷带从魁身下抽走,然后避开伤口,小心翼翼的为他擦起身来。来回洗了几次帕子,才将之前用药酒冲洗伤口时流淌的污迹擦净。接着,她从药箱中拿出一卷干净的绷带。见魁趴着的姿势不方便包扎,便闷声问道:“坐的起来吗?”
灵秀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吸了吸鼻子说道:“端进来吧。”
慢揭开,魁背上二十五道纵横交错的鞭伤完全暴露在视野之中,每一道伤口都触目惊心,其中有三道尤其可怖,连皮肉都翻了起来,而且明明下午就已经上过药,到现在依然还渗着血。尽管行刑的时候已见过这些伤口,此时再看到,灵秀依然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疼得直抽抽。
魁默默起身,背对着她坐好。灵秀脱了鞋上床,跪坐在他身后,双手穿过他身侧,动作轻柔的将绷带一圈圈缠绕在他身上。
魁余光看到瓶子,急忙制止她继续“暴殄天物”:“主人不可!七步止血粉和芙蓉生肌散过于珍贵,用在属下身上太浪费了……”话未说完,便有一颗清凉的水珠坠落在他的腰间,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
“好好休养,这几天没有我的命令,不许随便下床……除了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