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悬崖,魁与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对面而立。
来者是影卫营的统领——天枢。天枢不仅是庄主最器重的影卫,也是教会魁所有影卫技能的师父。
看到天枢的一刹那,魁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庄主已经发现主人每晚偷溜出庄来见他了。心中虽担忧主人会受到责骂,但他面上不显,行完礼后,就沉默着等待天枢说明来意。
“魁,你跟随我习武几年,你我之间也算有段师徒情分。今夜且如实告诉我,你对小姐,可是动了真情?”
天枢开口便直入主题。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突然被识破,魁的眼底瞬间涌现出一丝惶恐,半晌,他吐出一口浊气,毫不避让的与天枢对视:“……是。”
闻言,天枢在面罩下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小姐情非得已之下与你初尝云雨,如今待你有几分不同,不过正在兴头上。但以色侍主,终不能长久,若不能守住自己的心,待新鲜感过去,小姐厌倦了你,你当如何自处?”
魁认真想了想,缓缓答道:“魁会尽最大努力不让主人厌倦。若主人当真厌了,魁……会谨记自己的身份,从此不得传召,便不在她面前出现。”
“你从小冷静自持,却极重情义。你可曾想过,就算能一直恩宠不断,若他日小姐有了更加宠爱的新人,抑或觅得如意郎君,哪怕不彻底斩断这段孽缘,你真的能够心甘情愿当一个见不得光的男宠,与其他男人分享心爱的主人?”
被天枢无情的道破自己一直逃避的现实,魁的心脏中,仿佛有一把钝刀子在反复研磨,刀刀见血。他垂眸掩盖住眼底的痛意,与其说是回答天枢,倒不如说是说服自己。
“身为影卫,不敢妄想主人专宠。能得主人一日垂青,魁此生足矣。”
见他执迷不悟,天枢恨铁不成钢的道:“痴儿!我怜你资质极佳,才不想看你一头栽进去,步了当年天璇的后尘!今日言尽于此,你且好自为之。”
天璇……魁曾听师父提起过,天璇是主人小姑姑白怜儿身边唯二的男影卫之一。当初白怜儿出嫁不久,夫君就在一次江湖纷争中意外身亡。从那之后,天璇被年少守寡的白怜儿很是宠幸了好几年,后来却不知因何故打伤了白怜儿的小叔子,惹得她勃然大怒,命他马上滚回隐剑山庄,永世不准再出现在自己面前。孰料已情根深种的天璇非但不从命,明白主人不可能回心转意后,竟当场自刎于她面前……
几乎所有知晓这件事的人,都认为天璇侍宠成娇,早就忘了身为影卫的本分,然而魁却稍微能够理解他的绝望。
曾经,魁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长长久久守着主人,看着她成亲,生子,平安幸福的过完一生。然而现在,如果主人有了心上人,如果主人不再碰他了,自己真的还能像过去一样,心甘情愿做一个只能在暗处守望着她的影子吗?
不知什么时候,天枢就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月下,只余一个青松般挺拔而孤寂的身影。
月亮刚刚爬上树梢。已经是魁受鞭刑后的第七夜,前几晚,灵秀都是子时过后才去看他,然而今夜,才刚到巳时,她就出现在魁的小木屋前。
屋里空无一人。本想给魁一个惊喜,灵秀特意不让其他人通知他,谁知魁竟不知去哪了。
待魁听到其他影卫传讯,一身水气匆匆赶回来时,已过了将近一刻钟。他一推开门,就见灵秀正独自坐在屋里唯一的椅子上饮茶。
“这么晚去哪了?”灵秀抬头看着魁,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回主人,属下在附近练剑。”等待的时间太难捱,魁见离半夜还早,便一个人去了河边活动筋骨,听到传讯,他匆忙在河里冲了个澡便赶了回来。
“魁,过来。”灵秀放下茶杯,站了起来。魁平日里总被一身黑衣包裹的严严实实,充满了禁欲感,今夜却略有些衣冠不整,脸和脖子上都挂着水珠,说话的时候,喉结上的一颗水珠还滑进了衣领中。看上去,更诱人了……
魁以为自己让主人久等,害她不高兴了,便有些忐忑的走到灵秀身前,却听她说道:“把衣带解了。”
魁愣了一下,便红着耳朵解下了腰间的衣带。
接下来的事让魁更加紧张了,但他从来都不会质疑主人的决定,灵秀说什么,他都乖乖照做。于是,几分钟后,魁已坐在床上背靠床头,双手分别被缚于床栏,两条长腿也被分成八字形绑在床脚上。而用于捆绑他四肢的,正是他和灵秀的衣带和裤带!
灵秀拉了拉绳结,确认既不会勒痛魁,又难以挣脱后,便跪坐在他大张的两腿之间,双手捧住坚毅的俊颜,端详着他此刻略带紧张的表情,蓦地,绽放出一抹魅惑至极的笑容。
“魁,下午爹爹离庄了,这两日都不会回来……”灵秀贴着魁性感的薄唇,喃喃道:“今夜,我们可以一整晚都在一起。”
明白了灵秀话中的暗示,魁眼底刹那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忍不住哑着嗓子唤道:“主人……”
接收到他眼中无法掩饰的渴望,灵秀轻笑一声,娇艳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