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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将卷宗放到何正法桌上时,有点担心,“这个案子不是完了么?”
“啊没事,我看别的案子想起来,有个细节确认下。”
何正法回答着,一边准备了数种方案,如果被问哪个细节时该说什么,助理却已点点头,退出房间。
满室寂静里,何正法盯着档案最后一页“联系方式”的一栏,当时他匆匆扫过一眼,记得留的是部队的号码,此刻看,果然记忆无误。
只是,该怎么跟对方上级说?整理卷宗时发现有个文件当事人没签字,需要请他来盛京补签一下?会不会让人觉得民事法院做事效率不高,拖拖拉拉?
何正法还没下定决心,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看了眼屏幕,心跳突然加快了一拍,立即接起。
在轰鸣声的背景里,邹凯几乎是叫喊着说,“简直是冻死我了,连手机都冻坏了。”
几乎是同时,小何法官的手机传来连续的“叮当”短信铃声,他匆忙看了一眼,一连三条都是来自邹凯。
电话对面,邹凯正扯着嗓子问,“对了,你跳没跳过伞?”
何正法不明所以,却还是回答,“跳过。”
邹凯听起来十分兴高采烈,“那周六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啊,要飞,先挂了。”
对面切掉了通讯。小何法官保持手持电话的姿势三秒,这才露出微笑,把已经没用的档案放到一边。
周六按惯他该去祖父那边,但偶尔公事繁忙,也会跟祖父那边报备一下取消。他一边给司令楼拨电话,一边脑子里开始列跳伞所需的衣物清单。
到了周五邹凯果然又打来电话,约好了第二日见面的时间。到点了,邹凯开着他的猎豹出现,上下打量了下小何法官的全幅武装,笑开了花。“不错不错,我还以为你只有西装,大衣和风衣。”
他说着凑近,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说,“不过我带你去的地方,需要换套衣服,走,先上车。”
他说话时吹气的掠过何正法的耳朵,微微有些发痒。小何法官不自在的想往后躲,好在邹凯说完绕到车后,开了后备箱拿出个袋子,拉开后车门示意他上车。
袋子里面是一套军装迷彩,何正法愣了下,推推眼镜,“冒充现役军官,军事法庭一般要判6个月到3年。”
邹凯看他一脸正经的样子,只觉得心里突然痒了下,笑着回道,“哎,这是训练服,看,没有帽徽,也没肩章,怎么能说是冒充呢。”
他说着,顺手去摘何正法的眼镜,“不过你戴的这眼镜……”。
小何法官在他伸手时已看出他意图,却也没特意躲。
邹凯原本想说等会需要戴防风镜,眼镜碍事。拿下来在眼前一比才发现是平光的,当即释然,“哦,原来是装饰啊,那没事了。”
何正法心里叹了口气,上了车后座换衣服。
邹凯回到驾驶座,打开音响,忍不住偷瞄后视镜。何正法换好衣服一抬头,正好与他视线相遇,抬眉道,“怎么?”
邹凯赶紧转头,“没。衣服还合身么?”
何正法活动了下肩膀。“还好。”他说完,弯腰解鞋带,继续换下装。
邹凯心中回味刚刚偷看到的小何法官里面保暖内衣显出的肌rou线条,默默想,“看着瘦,没想到身材还真不错。”
他陷入遐想,一时有些走神,直到何正法把换下的衣服仔细收好,开了车门坐回副坐,才收回思绪。
路上邹凯才解释,“咱们等会去的地方,是我们的训练基地之一。他们占地比较广,有些项目只有那儿才有。”
何正法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猎人学校?”
邹凯有些意外,又有些赞赏地偏头看他一眼,“你连这也知道?”
何正法默默想,我不但知道,我还知道那学校至今为止的最高纪录还是个侍人创造的呢。
但邹凯从不在他面前提起何平,何正法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只点了点头,邹凯继续道,“等会咱们到那儿,先做点热身,然后就可以上机了。今儿运气不错,有风又不大,正适合翼装飞行……”
何正法听到最后,微微一惊,“什么?”
“翼装飞行啊。就是穿件像蝙蝠一样的衣服,然后从飞机上往下一跳,老刺激了!”
小何法官眨了眨眼,觉得两个人的沟通哪里发生了障碍。
“我们不是去跳伞的么?”
邹凯“啧”了一声,“跳伞哪儿不能跳啊,但是翼装飞行可就只有这里可以做了。哦,赛事级的也有,不过他们有准入,而且因为上次跌死了一个,所以今年还办得成办不成,不一定——”
何正法捏了捏鼻梁。他对邹凯轻描淡写描述的事件印象深刻,因为当时发生事故是在大中华区,举办活动的是个国际组织,死者又是外籍。事故的判定及后续处理,涉及到不同国家的法律,是个圈内颇有讨论度的案例。
“那个翼装飞行,不是说要跳伞起码多少次以上才有资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