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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凯听何正法答了,“是有点像”,他心思单纯,哪里会去细想小何法官的意思。立即露出八颗白牙,笑得一脸灿烂。
基地的人在远处,见他落地时似乎是踩到了什么,不稳跌倒,赶紧跑上前,远远叫道,“团长,没事吧?”
邹凯扯着嗓子喊回去,“没事,一只傻狍子嗨。”说到这里扭头问何正法,“哎你吃过狍子rou没?”
小何法官条件反射伸手推眼镜框,抬起手才想起没戴眼镜,只能捏了捏鼻梁,“保护动物,五到十年。”
基地的人跑近了,听到这句,也没细看说话的人,大踏步走向邹凯,“嗨”了一声,“哪至于。这傻狍子这儿漫山遍野的……”
他走近了才看到团长正对着他挤眉弄眼,还小幅度的做割喉的动作,扭头再看一眼何正法的脸,顿然领悟了对方身份,当即刹车,生扭了一百八十度,“——不过这狍子是不该吃,它是那个,叫啥来着,益兽。”
何正法之前心思放在别处,没在意。此刻邹凯半蹲着,他站着,有点小动作立即洞若烛火,两人在他眼前装神弄鬼,自然早就看到了。再一回忆之前,从过岗哨以来所遇到人的神情联系一起,当即明白了。邹凯这哪里是拉他来翼装飞行,分明是拉他在兄弟眼前秀的。
他笑眯眯的瞅了一眼邹凯,点头表示接受了对方说法改变,淡淡加上了一句,“而且还不好吃。”
基地的人一拍大腿,顿觉遇到知音,“可不是!又柴又硬。哎要说这野外最好吃的玩意儿,首推野猪。然后就是野鸡,兔子啥的……”
邹凯在旁边猛打眼色,但这哥们说上头了,连瞅都没朝他的方向瞅,邹凯只好假咳嗽了一声,“你梦里吃的野猪!你打得过野猪么你?”
“哎团长你说啥子——”对方说着,转过了脸,看到邹凯使眼色使到眼睛都快抽筋了,这才又重新记起来团长来之前传的话,“带你们嫂子来体验一把,你们可都给皮紧着点,你嫂子他可是个法官。”
他神色尴尬,打了个哈哈,伸手把邹凯拉起,那傻狍子身上重量突减,立即羚羊一样跳起身来,飞逃到十数步之后,却又放缓脚步,好奇的回身观看他们。
回去的路上,邹凯频繁看何正法脸色。
戴回了眼镜的小何法官,眉目清秀,表情温润,看上去除了俊了点,和普通军队文职没啥区别。
不过邹凯可还记得他在法庭上的威严,想想刚刚他宣判的杀害保护动物要判五到十年,心中还是惴惴,趁着换歌的间隙,清了清嗓子开口。
“刚说那狍子的事——其实他们真的只吃过那么一次,还是在野外训练,没带干粮,饿了好几天。”
何正法没吱声。
邹凯努力再接再厉,“野兔野鸡偶尔是有的,野猪现在是真没有了,保护动物么,大家都知道。我们大厨有时为了让猪rou好吃,就把那猪放养,放着放着它就能长出牙来……”
何正法虽面无表情,心中其实已经笑到要死,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抬了下嘴角,邹凯一直在后视镜里看他表情,赶紧跟着也“嘿嘿”一下,趁机求情,“要不何大法官你就高抬一下贵手?”
“我爹才是何大法官。”何正法终于开口,看了一眼邹凯,“还有,民事案,俗话讲是‘民不举官不究’。就算举了,也要讲究个人证物证。”
邹凯一琢磨,恍然大悟,“啊对对,不会有人举,至于物证,估计骨头也早都不知道埋在那边的地里了。”
他说完,转头看了一眼小何法官,只觉得心里美滋滋。
你看,果然爱我。这家传的执法人士,都为了我徇私枉法了。
秋冬之季,昼端夜短,他们进城时,不过下午五点,太阳却已很接近地平线了。
两人商量了下晚上吃什么,邹凯没别的要求,有rou就好,何正法想了想,“要不我们去吃烧烤。我知道家店。”
这家店果然又在地图上不显,邹凯按他的指示,把车开进了个胡同,从一个银楼进去,七扭八拐上了二楼,才有白衣白帽的人迎上来欢迎。
“你们开门了么?”
“开了,开了。何先生里面请,先生也里面请。”
店面依旧不大,座位之间隔的很开,两人择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侍者递上菜单,邹凯一眼看到有羊rou串,放下了心,大声道,“先来两打羊rou串。”点完才想起来问,“你们的串有多大?不大的话再加一打。”
何正法说,“先来两打吧,他们这里有些别的特色菜,你可以看看。”
邹凯这才往下看,一眼看到羊腰子,先点了两个,再往下看到羊宝羊蛋,瞅了小何法官一眼,忍不住心里暧昧了一下,故作镇静道,“也不知道烤得怎么样,要不先各来一串?”
服务生听到这里,不得不分辨两句,笑着回,“本店都是当天空运来的新鲜羊rou,设备也是最新的先进设备,您放心,味道绝对没问题的。”
何正法见邹凯点的都是rou,加了几道凉菜和烤蔬菜,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