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啜一口,看着她红粉的嘴唇慢慢抵住杯沿,同时我这边清洌的酒香也流
我会意微笑。香港没有雪,但在圣诞节时,曾经有过人工制雪。那年我和春
到喉间,真是畅快无比。
到我头上,然后我就装作生你的气,你果然就说,要请我共舞赔罪。」
了。」
「这幺久!」春雪惊讶道:「我们那时还是学生。」
念家明而穿的黑色上衣,她的腰肢,仍然曲线玲珑。
「有什幺不同,你不还是春雪吗?」我装作惊讶的反问。
「其实你什幺?」春雪说:「那天你和我跳完舞,开车送我回家,在我下车
春雪依在我肩头,没有说话。我轻轻抱了抱她:「那,其实我……」
「春雪,我……」我想进一步说些什幺,只见她微微摇了摇头:「过去的事
「你知道吗?」我对她说:「其实这间夜店,是二十多年前开立的。」
她去的,自然也是附近普通喝喝酒,跳跳舞的场所。这家夜店我以往常和家明来
「还记得我们上一次共舞吗?」我贴在她白净的耳边,轻轻发问。
雪一道,大堆雪人,大玩雪球,那或许是我们在一起时最开心的时光了。
要敬我酒。
歉意。这幺多年了,你还是只会这一招,嘻!」
堆的文件垃圾,应该都是你帮忙清理的。」
「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春雪似乎很满意这里,她提起酒杯,玉腕轻抬,
没能说出来。然后我就……出了车祸,无缘和你一起去毕业旅行。等你回来,你
春雪脸上有些落寞,眼睛也垂到桌边,不再看我,只是盯着她的酒杯,轻声
道:「当时我们……」
变心情,不住夸奖我选对了好地方。
春雪也笑了:「你就是这幺笨!而且你只会一招,就是说要共舞一曲来表达
「我等过你。一直在
她似乎开心了些,冲我作了个鬼脸,微微一笑。
春雪妩媚一笑,手中杯体和我的碰在一起,发出叮的脆响。
所以她说雪人,我不用想都可以肯定,一定是指「那次」的。只是香港无雪,
我笑着问她:「所以你这幺多年了,也是只会装生气,来要我陪你跳舞哦?」
这里,能和你单独坐在这里喝酒聊天,是我当时就有的心愿。」
「呵!」我笑着说:「原来你那天是装生气的,我还一个劲的求饶。」
春雪黯然道:「可是现在才说要带我去美国,已经晚了。」
「你不是销罪,你是借醉,在借醉装疯。」春雪笑着,嘴上这幺说,却还是
依言起身,和我步入舞池。
我们这样聊着天,喝着酒,不知不觉已是微醺。我站起身,拉她起来:「走,
「可我已经不是从前那样了。」春雪轻声说。
「是啊……」我叹道:「那天和你跳完舞,我开车送你回家,有句话想说却
「不晚!」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他想做什幺,要去哪里,只要
我大致猜到她有所指,笑着摇头说:「在香港,或许我们再也难在一起遇到
却已经和家明……」
「是啊。」我将杯子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抚摸杯沿:「其实那时候我就知道
说好要共舞赔罪,不舞哪能销罪?」
在美国玩个痛快。」
我们在一群年轻男女中间,相拥而舞。我轻轻抱着她的后腰,虽然隔着为悼
我自然没有向春雪提起家明,只是跟她说有一个很适合聊天放鬆的地方。既
或许是我们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了。
人工制雪又很少见,又不能每次我和春雪都有机会在一起碰上,所以这种经历,
下雪,但是在美国,雪很常见,年年冬天都会有很多。如果你喜欢雪,我们可以
玩,这里有舒服的沙发,宽阔的桌子,音乐也不是那幺吵,主要是走温馨放鬆的
我深深吸了口气,没有再提。两人沉默了会,春雪说:「还记得雪人吗?」
「嗯……」她的下巴慢慢放到我的肩膀上:「那天你不小心让书架上的书砸
我也提杯与她轻碰:「你也是,这段时间我光忙着工作,在房间里留下一堆
路线,所以我和家明以前工作累了,都会来这里,鬆弛身心,整理思路。
的时候,你就是这样说,然后欲言又止,我等你很久,你都未说出来。」
陷坐在厚软的沙发里,听着悠闲的轻音乐,品啜着香甜的果酒时,春雪才彻底转
听凭内心,就已是足够。」
春雪总会联想起那些充满男欢女欲的地方。我知道她的顾虑,带
可以叙旧,又解除这些天积攒的疲劳。等我们进到独立的小隔间,把两人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