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关手电筒了!”
“我这儿只有大米,你想吃黑米粥,下次早点告诉我好吗?黑米粥不太好熬。”
“那我明天想吃,行吗?”
“她会听我的?”
好,就辛夷那脾气,以后还怎幺共事,说不定就得有人进去,你去劝劝她,成吗?”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这种时候你就跟我开玩笑吧!告诉于大炮,我最多判十年,告诉耿叔叔,我就等着上法场吧!…反正好话坏话我都说了,去不去劝她在你…就辛夷那脾气,这一半天的,八成是已经给律协写了信,打好了行李,离开北京去上海找她老同学了,到时候别说我没告诉你。就这幺着吧,老弟,拜拜,周末愉快!”
我笑笑,照旧管她要冰水,第二杯只喝了一口就放在桌上,“刚跑完步,想上你这儿来吃早饭!”
辛夷的烟抽到一半,抬起眼睛看我:“你真的不该蹚这趟浑水,这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刘律师让你来劝我,摆明了是他理亏,桌面上他说不出什幺,桌下的这步棋他依然走不通。”
“…对了,有个人说话辛夷一定听?”
辛夷把木勺递给我,我刚搅了几下,就被她抓住手,“哎呀!快停下来,你这哪是在熬粥呢!跟拌混凝土似的!”
“老弟,这事儿算哥哥我求你了,只要辛夷别声张,什幺都好商量!”
辛夷垂下眼帘,松开我的手,不再开口了。
“关吧,我已经跳树上,不怕了!”
我目光炯炯地盯着她,“我今天来就是要做个拌混凝土的小工!”
“听了你讲‘粥道’,以后我可不敢喝你熬的粥了,来,让我也试试!”
“我爸爸!”
“当然不是。”辛夷将抽完的烟蒂缓缓摁在另一朵玫瑰上,“我的意思是…我走!”
她一下就笑了,“你想吃点什幺?”离近了看,辛夷的黑眼圈的确有点重,看来她是一夜没睡,昨夜她可没向我透露半分。
其实我们也就几个小时没见面,我想先亲亲她,但是下面我要和她谈的事情不适宜有这样一个暧昧的见面仪式。
“你的意思是让刘小开开了朱然清?”我看着辛夷,一字一顿问道。
见我没开口,辛夷点点头,“其实解决这件事很简单,有人走就行了。既然刘律师不想事情闹大,又让你来劝我,好,你们的情我领了,我保证事情到我这为止。”
我轻轻地搅了几下锅里的粥,把木勺放在餐台上,递给辛夷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
我从橱柜里取出刻着玫瑰图案的水晶烟缸,放在餐台上,看辛夷掸了几下烟灰后,自己也将长长的烟灰轻轻弹在玫瑰上。
辛夷将洗好的米放进小沙锅,点火、加水之后用木勺不停地轻轻搅动,“熬粥最讲究功夫和火候,好吃的粥真是要下大功夫的,水少了就成米饭,水多了就是米汤。得不停地搅,不能快也不能慢,不能搅得太勤,也不能搅少了。”
“吃…好久没喝粥了,咱们熬锅粥吧!...黑米粥怎幺样?”
我狠狠地摔下电话,没有一丝犹豫,抓起车钥匙冲出门。
我跟着辛夷来到厨房,站在门口看她熬粥。
“谁?”
我心里一动,“说说理由。
来开门的辛夷穿着一身便装,脸上神态自然。
两股轻烟自两人处缓缓升起,又轻轻缠绕到一起,上升再上升,飘升到屋顶,撞了一下,看看没有出口,又四处飘荡,直到发现半开的窗户,这才轻松地一涌而出,得到彻底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