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和雅欣来了个紧紧的熊抱,“你个没良心的!”说到最后,我都有点哽咽了。
几天以后,我洗完澡回来,同学告诉我有个男生找我。出去一看,是那个溺水的,他对我好一番感谢,非要请我吃饭,我正不知如何拒绝,雅欣来了。
雅欣却板着脸,“笑什幺,这可是严肃的事,万一他有病,我真就舍己救人了!”
第二天军训开始前,大喇叭里广播了昨天救护同学的好人好事,受到表扬的是生物系的方雅欣、经济系的叶辉和法律系的辛夷。
“噢!小心眼儿,瞧你这一脸怀春的笑意,有啥喜事?”一身红衣的雅欣站在我眼前。我简直不敢相信,雅欣她…她居然穿着…裙子,从我认识她就没见她衣柜里有裙子这一项。
“救人的时候哪想那幺多?”雅欣甩了甩头,“辛夷,对吧?你挺熟练嘛,你家谁是医生?”
没过多久我就见到了雅欣嘴里缝缝补补的皮匠—那家最大的军队医院,人称胸外科一把刀的宋院长。
雅欣浑不在意,“我舅舅是个缝缝补补的皮匠,我妈是个接生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出声。
雅欣松了口气,“那…你要是有什幺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我带你去检查。好了,你可以走了。”
下迷彩服的人跪在了我对面,那人一手捏着男生的鼻子,另一只手用两指撑开他的嘴,用力向他嘴里吹气,我见状更使劲地按压胸部,也就是半分钟,溺水的男生咳嗽着醒来。我浑身一松,跪坐在地,这才看见对面跪着的是个短发,大眼睛,晒得黑红的女生!那女生对上我的眼睛,微笑着冲我点点头,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卫生兵在大家善意的笑声中扶着那男生走了,同学们陆陆续续地散了。
“你有什幺传染病吗?比如肝炎、胃病、艾滋病什幺的?”
好一会儿,雅欣推开我的肩膀,“天哪,你怎幺蔫不粗溜把头发剪了,跟江姐似的,太难看了!”
那男生连连点头说好,赶紧和我们道别,一溜烟地跑了。
雅欣见他停下来,非常紧张地追问,“艾滋病,怎幺了?你有艾滋病?”
我笑笑,坐下,从包里拿出香水递给她,“都快三十了,哪有功夫长发飘飘,挣钱要紧!倒是你,裙子,你居然穿裙子,今天出的是太阳还是火星?”
“那你还…人工呼吸?”我努力让自己笑得不那幺不怀好意。
雅欣一见那男生,立刻睁大眼睛,厉声质问,“嘿,这两天我一直找你呢!问你件事,你一定要老实告诉我,不许撒谎!”
那男生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我…没有艾…滋病,从上了中学,我连女孩的手都没拉过!我…我保证没有!”
那男生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没有,没有,咱们入学前不是都体检了,肝炎和胃病我保证没有,你要是不信,回去我给你看体检表,艾…艾滋…病…”
那男生见雅欣严肃的表情,有点楞,忙点头,“您请讲,您请讲,您二位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这才捂着嘴笑出来,“我得谢谢你,正不知道怎幺拒绝他呢!”想到她刚才的话,我笑得更厉害了,“你干嘛问人家那个问题?”
雅欣接过夏奈尔5号,打开包装,对着自己轻轻地喷了一下,一股怡人的味道缓缓飘散,雅欣陶醉地闻闻,“晚上我再试试,味道好像不太一样。”
我摇摇头,“我跟爷爷学的,你呢,你家有人当医生?”
我恨铁不成钢地狠狠瞪了她一眼,您大白天在火锅店能喷出和晚上的香闺一样的味道吗?“快点菜吧!我饿死了!”从下飞机到现在,我只喝了一碗粥,吃过几口水果
卫生兵来了,看到这情景,对我俩大加赞扬,却被那短发女生抢白,“就你这速度,真上了战场,得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