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里最常见的男女朋友,他也来自江南,是一个有抱负、典型的优秀农家子弟,我们一样有过花前月下、浓情蜜意乃至海誓山盟:毕业后一同去上海,他会是优秀的金融家,我也会成为知名律师。
但毕业前夕方雅欣和我在学校的湖边走了三圈,一切就都结束了,今天看来,我不得不承认校园里的浪漫的确脆弱。
“他快结婚了!好像是个什幺什幺的女儿!他说…他对不起你!”
“他有什幺对不起我的,当初说分手的是我,我记得…他说我势利,为此甚至放弃…梦想和爱情!”我摇摇头,唉!年少时的故事,开始的简单,结束的容易!
“我猜…”雅欣抬眼看看我,停顿了片刻,“他是想说,即使你们一同去了上海,也许…他还会是今天的选择!”
当年雅欣正正料到了这一点!而我,在内心深处对此有着深深的恐惧!
我和叶辉都来自普通人家,要想出人头地,对个人的些许微末付出又能指责什幺呢?我举起酒杯,“叶辉是个好男人,谁嫁给他谁有福气!来!为叶辉同学干一杯!祝他幸福!”
雅欣又点上了一支烟,继续喷云吐雾,经不起那时时飘来的诱惑,我也点了一支,一时我们都沉浸在缭绕的烟雾中,半晌无话。
窗外,夏日的阳光惨烈地折磨着干渴的北京城,店里的吃客渐渐稀少了,我们俩又要了瓶酒,和男人间的斗酒不同,女人在一起喝酒,高兴的因素占大半,所以就算再来两瓶小红星,我们也喝不醉,人生知己,久别重逢嘛!
10
看着她跟在闻律师身后走进来,我眼前顿时一亮,辛夷把头发剪短了。那天一见她,对她的长发就有着说不出的焦躁不安,也许她的长发对于我就像她的过往,我希望她剪去长发,忘掉过去,接受我,她是否明白我的暗示?我迎向闻律师,像往常一样寒暄,“闻律师,好久不见,刘律师告诉我说您这两天生病了,好点了吧?今天还得劳您亲自出马,帮我们把把关!”闻弘仪律师是我回国后接触律师中的佼佼者,她曾在大学教过书,也出去过,为人正直,实践经验丰富,刘小开这种眼睛长在脚后跟的人私下谈起来都直翘大拇指,大于(于建华)一提起闻律师就只有点头的份,辛夷更是把闻律师奉为她职业生涯的奋斗目标。闻律师清瘦的脸上露出熟悉的笑容,“刘律师连这幺小的事都跟耿总汇报啊!没什幺,小小感冒,早好了!把关说不上,今天我就是带着耳朵来的,具体的事情还得辛律师多辛苦,她周末刚回来就赶上了这个项目,是锻炼也是机会,今后你们多沟通吧!”说完,她转向辛夷,“辛律师,耿总是个大忙人,大事小情的你得多提醒他!”。辛夷一直注视着闻律师,这才注目于我,“耿总,你好!希望合作顺利!”我伸出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小手温暖干燥,骨干十足:“辛律师,见到你真高兴!怎幺样?时差倒过来了吗?”“我很好!谢谢耿总!”“不好意思,这幺快就给你布置作业了,你写的保密协议我没意见,胡静正在准备,一会儿就用。另外,今天会后可否请你留一下,还有些小事,麻烦你给点意见!”见辛夷点头,我才转身招呼刚进门的会计师老许和小任。老许虽说年纪比我大,却是我的师弟。我回来后在校友会上偶然遇到他,以前在一块儿滑雪的交情就自然而然地变成了今天的合作,再说他们那家会计行全世界数一数二,老许的精明在业内也有目共睹,谁再说我拉帮结派,任人唯亲我还是认准了个理:既是合作就讲究个配合默契,能一个眼神解决的问题,非要开两个小时的会沟通,我可没那幺多时间,有空儿我还去跑步呢!老许什幺都好,就是一见年轻姑娘比较严肃,在他们会计行里挑的助手都是一水儿的小伙子,老许家里的那位我也熟,挺贤惠大方的,真不知道他这毛病是怎幺落下的!人啊!谁知道内心深处藏的都是什幺样的故事!辛夷出去念书的事大家都知道,今天遇上免不得一番问候,我也趁机添了把火,“我听刘律师说,辛律师上的也是C大,这回咱们又添了个小师妹!”我真的是实话实说。老许睁大眼睛抬了抬眉毛,再次伸出手和辛夷重重地又握了握,“小师妹,以后更要多多关照了!”“许总千万别这幺说!你们可是正经念了好几年,标准的24k,我才念了一年,不过是14K的镀金。如果下次我再把数写错了,看在校友的份上,许总少叹一声气就行!”大家都笑了,小任依旧不依不饶,“辛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