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怜英后退半步,向他拱手作揖,“多谢王爷出手相助。”
赫连骜吃了糖,又想了想,“你既是仵作,那能不能教教我?”
“王爷要在下教什么?”
赫连骜道,“教我如何验尸!”
“万万不可,王爷身份贵重,又岂能做那些事?”顾怜英下意识地看了看那两个侍卫,却见那两人竟是见怪不怪地站在那里,像是赫连骜所言已经习以为常,竟也不劝。
叶鑫近前来,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看着赫连骜,“小家伙,验尸也不是随便什么人想学就能学的!”
也就是叶鑫这样的江湖人才会称呼堂堂天家王爷为小家伙,再加上那小王爷根本也意识不到自己身份贵重之处,只觉叶鑫是个严厉霸道的坏人,便双手叉腰极具孩子气地怼了回去,“本王已经学了许久了!”
叶鑫切了一声,捞起顾怜英的肩膀就要走,却见明月跟了上来。
两人以为这位女侍卫是想要治他们无礼之罪,却见明月行至顾怜英面前双手抱拳,“顾仵作,王爷许久这般开心了,若顾仵作觉得王爷的要求很是为难,也不必认真教授,但请莫要拒绝,王爷这些年过得实在太苦了。”
她也没说什么缘由,但跟在赫连骜身边多年,自是明白他的苦楚,虽名义上说,他是一个来给公主守墓的王爷,可明眼人都知道,他不过是个空有头衔和俸禄,被流放的王爷罢了。
就连小小的刺史府公子都能在府上放肆,属于王爷的荣光早已不再,他心中唯一的依靠此时正在北山上公主墓的墓室里躺着,他除了她和身边贴身的几个侍卫之外,根本没有所谓的朋友。
顾怜英是她这么多年,唯一一个从王爷口中所言想要结交的朋友。兴许王爷根本不知朋友二字到底是何意思,但她愿意守护王爷的这份“友谊”。
倘若顾怜英对王爷不利,她也会第一时间要了他的命。
顾怜英浅浅一笑,“王爷平易近人,是怜英三生有幸。”
“至于那张刺史,我们查到什么,自会第一时间交给聂大人。”
“多谢王爷,也多谢明月侍卫。”
两人来时是直接在庭院落的地,堂堂七王爷府,守备竟不如一个小小刺史府,实在叫人唏嘘。离开时,为显尊重两人走的大门,因为没有侍婢引路,他们竟花了不少时间。
顾怜英原以为叶鑫会不耐烦,没想到他竟抄着酒壶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直到顾怜英寻到出口他依旧一言不发。
顾怜英产生了好奇之心,“叶先生这是醉了?”
叶鑫冷哼一声,“老酒鬼哪里有清醒的一日?”他走出半步,竟惆怅了起来,“这小家伙,其实也挺可怜。”
顾怜英轻叹一声,“世间如是者纷纷。”
“没想到你这小仵作,看别人的事却通透的很。”
顾怜英耸耸肩,“没办法,旁观者清。”他张开双手,“还劳烦叶先生捎一程。”
叶鑫挑眉,“你岂知我与你同路?”
“青阳城绮红楼,叶先生若不想去,那将顾某带到那里先生便回吧。”顾怜英道,“叶先生是个磊落之人,既将顾某带来,自会有始有终将顾某带回去不是?”
高帽赞许以退为进,竟叫一向所向披靡的叶鑫说不出话来,他微微一笑,一把将顾怜英的细腰揽过,只低声道,“小仵作,你可知这世间有一种人,喜好男风?”
顾怜英却一丝惧怕也无,“叶先生磊落。”
见吓不住这胆大小仵作,叶鑫也只好作罢,双足点地,运气行功,一下便离开王府,往青阳城最热闹的地方而去。
落日如霞,早出的百姓早早归家享受夜晚,昼伏夜出的人们也趁此时蠢蠢欲动,给原本喧闹的夜晚添置一丝纸醉金迷的繁华。
绮红楼是青阳城最大的一处红楼,红楼有别于青|楼,青|楼女子卖艺卖笑卖身,红楼女子主要卖的是才华。
然红楼最吃香的女子,依旧是既卖才华也卖身的,只是比一般青|楼更加Jing贵罢了。
叶鑫将顾怜英带到绮红楼门口,冲他邪邪一笑,“也不知顾仵作有银两进去吃喝否?”
顾怜英出来的急,更没想过会来这种地方,刚落地时,他便有些窘迫了,如今被叶鑫点破,更是尴尬地笑了笑,“也不知叶先生可有多余青白物,借一借否?”
一个尖锐却又细腻的女子声音突然传入他们耳朵,“哟!这不是莫公子吗?什么风竟将莫公子你吹来了?莫公子不做捕快了?哟?还带了个如此俊朗的公子,这细皮嫩rou的,瞅着真叫人欢喜。”
那女子不知从哪里寻来了几个美艳姑娘,“姑娘们,好好伺候两位公子,莫公子可是贵客,可莫要失了礼数!”
那几位美艳姑娘纷纷应下,其中一位姑娘笑着道,“敢问莫公子喜欢什么样的?”
美艳的姑娘们倒是规规矩矩的,但没有一个眼神不勾人的,她们赤|裸|裸的看着莫竹怀和聂青,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了一般。
大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