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揉了揉鼻头,问道:“在下听闻张刺史为人高风亮节,岂能容忍他的儿子这般胡作非为?”
“他们父子俩?呵~”翠碧冷笑一声,“他们父子俩也真是奇怪,明明张公子这般作为,那位刺史大人仿佛从未瞧见,一直装聋作哑,有一回张公子在红楼险些闹出了人命,惊动了刺史大人,你们猜怎么着?那位刺史大人只是Yin沉着脸,命属下将张公子扛了回去,还客客气气地给红楼留下了赔款。”
翠碧摇了摇头,“若非张公子与张刺史的样貌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众人都觉着张公子并非张刺史亲生呢。”
她掩嘴笑了起来,更叫她显得风华绝代,“这些都是小妇人之间的私密话,公子们莫要当真才是。”
“当年那些画可还在?”
翠碧冷眉反问:“几位公子觉得小女会留着那些画吗?”
一曲终了,翠碧便起身走了,她今日原本也不是他们点的姑娘,能前来叙话已然很给他们面子了。
办完了事,众人便打算离开,叶鑫却依旧慵懒的坐在座椅上,叫住顾怜英,“小仵作,不留下来陪我喝一杯?”
顾怜英不解,但看他那肆意的模样,竟忍不住想要试探这老酒鬼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于是道,“叶先生这是有银两了?”
叶鑫却道,“莫捕快有啊。”
莫竹怀一愣,慌忙护住自己腰间的荷包,“叶先生,这可是红楼,我就这么点月银,还不够付方才的茶钱呢。”
“莫捕快谦虚了。”叶鑫眯了眯眼。
莫竹怀被他看得脊背发凉,顺手将荷包丢了过去,“还请望叶先生有借有还。”
叶鑫掂量了一下荷包的分量,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头你去不愁喝客栈取便是了。”
聂青也解下荷包交给顾怜英,“怜英啊,若是查到些什么,尽快告知我。”
“大人……”顾怜英看着手中的荷包不知说什么好,他也没说要留下啊!
却听聂青道,“时候不早了,府衙还有一大堆公务需要处理,我不能在青阳城久留,接下来的事物还请怜英与叶先生帮忙了。”
叶鑫挑眉,冷冷一笑,案件总要分个轻重缓急,如此大案在手,他却甩甩手给了别人,这官当的还真是舒服。
顾怜英受宠若惊地接下了聂青的令,聂青又交代了几句,将莫竹怀留下后,便雇了马车匆匆回了临汾县。
自家大人走了,顾怜英还好,但面对叶鑫,莫竹怀总觉得心里毛毛的,不是滋味。
叶鑫却道,“屋子里就三个大男人,实在闷得慌,你们难道不想寻些乐子吗?”
顾怜英轻叹一声,他只道叶鑫留下另有目的,谁想是他想错了,于是他站起身来,“既然叶先生想要寻乐子,那顾某便不打搅了,竹怀兄弟,咱们还是先走吧。”
莫竹怀松了一口气正要跟上去,然而下一刻,一个身影不知何时闪现在顾怜英面前,将他们出去的路堵得死死的。
“不想看看那幅画?”叶鑫挑眉。
顾怜英道,“自是想的,若叶先生没心思,我与竹怀兄弟自会另想他法。”
莫竹怀被两人弄得云里雾里,挠着头道,“那位翠碧姑娘不是说,将画毁了吗?叶先生,顾仵作,你们哪里去寻画?”
“墨香坊画师的画,一幅画少说也值上千两,就算翠碧姑娘舍得丢,红楼妈妈可不舍得。”叶鑫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更可况这红楼自诩附庸风雅之地,当年的事若真的闹得沸沸扬扬,那位妈妈又岂会白白放弃这大好名声?”
莫竹怀自责地低下头,好歹他也算是青阳人士,这些年沉迷于练武与捕艺,对这些事竟一问三不知。
红楼既然是个附庸风雅的地方,自是有附庸风雅的场所,在红楼楼下后院,便有这么一个地方,存放着大量的诗文画集,以及那些自诩风流的文人雅士留下的巨作。
只不过这个地方,有钱才能进。
诗文之地,曲水流觞,远远看去,便已然有好些文人书生在里头yin诗作对尽情享乐,有一些姑娘在一个圆台子上舞动,台下好些文人执笔在纸上妙写迎春。
这个画面,惹得几人脸上各有千秋,叶鑫见怪不怪,顾怜英满是惊叹,莫竹怀则是满脸chao|红。
叶鑫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调侃,“自古文人风流,莫兄弟,要不要进去风流风流?”
莫竹怀红着脸摆手,“叶先生,我来此地是查案的。”
顾怜英近前几步,他可不想听叶鑫鬼扯,时候已然不早,他还想早些寻个客栈歇息呢!
第11章
风月场上总有纠缠,风流场上亦然,自这几人进了这风流场,便有文人雅士纷纷上来要与他们比试一番,好在莫竹怀机灵,纷纷将他们都劝退了。
对付女人他没什么法子,对付男人他难道还没法子吗?
风流场中总会有一两段口口相传的风流韵事,关于张公子与翠碧姑娘的事,在场的没几人不知晓,顾怜英边听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