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式同纪哆记忆中的没有多少变化,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陈旧,厨房安装了新的洗碗机,美式咖啡壶倒是换成了胶囊咖啡机。
“来来来,我教你。”顾凌此刻软乎得像只猫爸爸,非常有耐心,他见纪哆玩得乐此不疲,松了口气,“你慢慢玩哦,我去换衣服。”
纪哆猛一点头:“嗯!”
然而顾凌一上一下的功夫里,柜子里的马克杯玻璃杯都没了,盛咖啡胶囊的花艺金属架空空如也,餐厅和客厅之间的吧台上分门别类摆满两排香草和焦糖拿铁。
顾凌哭笑不得,和纪哆面对面解决一桌难题,“我说你……至于吗,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早点告诉我有这出吗?”
如果纪哆一开始就对顾凌坦诚布公,陈姜生那点儿童积木似的谎言压根就站不住脚,也就没有如今无法破解的局面。纪哆看着杯中的ye体,思绪抽离,抬起头说:“我不敢说嘛,怕你骂我。”
“也对。”顾凌说,“我肯定把你骂清醒了,然后让你收拾东西搬过来。”
顾凌依稀记得,劝他们不是一路人以及不要自找苦吃的也是自己。
可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让这两个不是一路人的苦命小孩跨越千山万水在拙劣谎言下最终走到一起,前提不过是相互喜欢。
“嘿!”纪哆突然想起什么,杯底一磕大理石台面,“你们两个是怎么一回事!什么时候认识的!”
顾凌腼腆一笑,老大不小的人了,跟孩子似的。
说来也是缘分,顾凌在停车场乍一见贺远寒时,还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贺远寒也是满腹酸水。偏偏就是同一天,两个人一前一后间隔不到半小时先后进了同一间酒吧,并一抬头对上了对方的眼。
叮一声电梯大门缓缓向两边开启,贺远寒在众人悲天悯人的目光中,昂首挺胸朝前走,敲开办公室门大阔步走进去。
他一进去,鸦雀无声的走廊顿时泛起chao水般的嘀咕,“挨骂也敢这么嚣张!不愧是贺公公!”“卧槽他还能活着出来吗?咱们贺团外卖小哥还能平安吗!”
陈姜生虽然宽容待人,但踩他底线时会让人菊花一凛后悔为人。任谁都看出今天小陈总心情不善,宰相肚子短短一晚锈蚀了,所有人都夹着尾巴小心当人。
贺远寒笑得一脸二五八万:“我知道,昨晚你是不是东窗事发掉马掉得裤衩都掉了?”
“……”陈姜生把手里的钢笔放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忍住甩他一脸的冲动。
“昨晚一个人睡的吧。”贺远寒拉了把椅子,反过来坐下。
陈姜生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那当然啦,我刚才看见他了,他就在我对象家里带绿帽子。”
砰——
办公室里仿佛正在上演Jing彩绝lun的第三次世界大战,众人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的同时,不由自主向头顶路过的神仙祈祷,毕竟如果贺远寒被一撸到底他们真的就要直面小陈总那张冷若寒霜的脸了!
三分钟后可算消停下来,贺远寒仰头捂鼻,脸上还挂着两行宽面条,声泪俱下地控诉:“没良心的!我急吼吼地汇报情况,还超了速,你就这样对我!你怎么突然露馅了?”
陈姜生满额黑线:“我怎么知道!他好像知道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没说。”
“……”贺远寒道,“风水轮流转,你也有今天。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早点下跪认错就完了!结果现在呢?啊?这叫啥来着,离家出走不要你啦!”
陈姜生一瞪眼,贺远寒立马坐端正了,鼻子也不疼了,废话也一股脑儿吞回肚子里
贺远寒正儿八经道:“他在顾教授那呢,你去认个错,把人哄回去呗。”
昨晚纪哆一走,陈姜生就发现他把自己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桌上冰凉的凤梨酸涩得难以下咽,金桔狗似的叼着橡胶球满屋呼来呼去,他合衣坐到凌晨,才恍然意识到纪哆是真的不会回来了。
他性格轴,纪哆脾气倔,明面上是好相处的,实际上是不容易相与的。
陈姜生心烦意乱地一捏眉心:“再说吧。”
“……”贺远寒崩溃,“合着我刚才的话都白说了!”
陈姜生看他,不咸不淡地说:“纪哆马上要期末考试了,不能耽误他考试。”
贺远寒无比Cao蛋一颔首:“行,你真可以。”
“你不懂,得让他冷静冷静。”陈姜生低头玩起了手机。
我特么不懂?我特么幼儿园就专挑好看小男孩一块玩的竟然会不懂?贺远寒准备开口却差点咬了舌头,干脆不管了。
当天晚上,纪哆和顾凌面对面趴在餐厅硕大的实木餐桌上学习工作,门铃响起来。
纪哆头也不抬:“你男朋友,开门去。”
顾凌小跑着开门,又扭头喊道:“小哆,找你的!”
纪哆太阳xue狠狠一抽,心道千万别是陈姜生找过来了,你哆哥还憋着火想揍你。
门口站着一个送货小哥,怀里抱着金属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