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顾凌正举着勺子喂贺远寒吃胖胖的小元宵,闻言道,“小孩子看什么看!上去!”
纪哆要气死了,抱着汤盅蹬蹬蹬地上楼,发誓再也不理这对狗男男了。
不过汤的确好喝,两盅下肚后,别说手脚了,心肝脾肺肾都是暖的。纪哆美美地抚摸肚皮,回味无穷,感觉这些能量足够供给未来几日考试了。
这几天每晚一束纪喵喵,纪哆面上不快,嘴里“完了完了要挂科了”,实际上就连情商捉急的顾凌都看得出那不过是学霸的随便一说,乌云密布两天的期末考试轻轻松松地过去。
冬日玫瑰的保质期足够长,顾凌是害冷体质,复式内几台电暖气更是从早开到晚,没有一片花瓣蔫头耷脑。
对此最先坐不住的是贺远寒,饶是拿到了足够丰厚的年终奖,这几天送花送得他都肝疼。他气势汹汹冲进办公室,“别人谈恋爱狐朋狗友去宿舍楼下齐声高歌,同淋一盆从天而降的洗脚水,回去再分一杯板蓝根,怎么你谈个恋爱哥们就倾家荡产了!”
陈姜生无辜被骂,摊开手。
“你你你……”半天过去贺远寒终于撸直了舌头,悲愤地控诉道,“你们有钱人也太会玩了!”
陈姜生左右看看,还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得小声道:“我们有钱人也差不多玩过去这一茬了,放心,纪哆下午就考完试了。”
贺远寒以头抢地,血溅当场。
“今天早点回家。”陈姜生又道。
“?”
陈姜生感情不顺,连带着所有人加班加点,憋了一肚子抱怨不敢伸张,只能撺掇贺远寒恭请圣安,顺便暗示一下。
“走吧走吧,通知大家早点回家,活可以明天再说。”陈姜生挥手赶人,算算时间纪哆应该已经提前交卷走人了。
纪哆是等大半的人都走了,一张卷子反复检查两遍才忐忑不安地交卷走人,走出教学楼的那一刻还在后悔最后一道选择题就不该相信自己,应该按三长一短选最短来蒙。
“学长——”凌善蹲在楼下花坛守株待兔,突然跳出来。
纪哆被吓得噔噔噔连退三步,“你怎么来了?”
凌善对着手指:“知道你今天考完试嘛,人家特地等你的,哦对了,这个。”他从书包里又掏出包热烘烘的糖炒栗子。
这会糖炒栗子重如泰山,纪哆不接,哭笑不得道:“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学长有对象了。”
凌善笑嘻嘻地眨眨眼,“不是给你的,学长你替我给他呗,那个等事成了我请你吃大餐,随便点!”
“给谁?”纪哆疑惑不解,旋即想起来他之前打算把顾凌和凌善凑一对,可他被贺远寒这一空降的惊天大霹雳吓到了,一时把学校里这个嗷嗷待受的小零抛之脑后。
“就是你上次说要给我介绍的人呀,学长这不是前段时间我忙嘛,这阵子终于空下来,你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啊,至少先把微信推给我唉。”
纪哆:“……”
“学长?”
一时间纪哆感觉自己像是疾风骤雨中一叶扁舟,随时都能被名为“凌善”的巨浪一巴掌拍到海底深处。孤立无援的纪哆冷汗都下来了,擦擦裤缝,老实承认:“这件事是我不好。”
“啊,没关系没关系。”凌善立即心知肚明,失望地噘起小嘴,“人家就是想谈恋爱嘛,学长,谈个恋爱怎么那么难啊!”
纪哆揉揉他脑袋,全当安慰,心道岂止是难,大骗子渣男遍地跑好吗。
凌善可怜得像灰不溜秋的土狗,这让纪哆年纪轻轻顿生一种孩子老大难的沧桑感,他发誓一定要亲手把凌善嫁出去!
纪哆光明正大收下板栗,边吃边往顾凌办公室走,并且一个都不准备给顾凌留。这些天他和顾凌同进同出,当司机,顾凌也乐得有免费劳动力。
半路上纪哆收到一条陈姜生的消息。
不得不说陈姜生真是他哆哥肚子里的蛔虫,每晚只敢送花打游击,电话短信是一个不敢的。纪哆一开始还以为是黑名单的缘故,前两天放他出来后,手机依旧鸦雀无声。当然如果陈姜生真敢发什么消息,纪哆肯定把他钉死在耻辱柱上。
考完试心中的一座大山消停,纪哆也算消气不少,现在一看消息,别说发火了,赶紧原地调转一百八十度,朝停车场跑。至于顾凌,自己打车吧。
“金桔不肯吃饭了。”
陈姜生仅仅用这七个字就把纪哆勾回了家,可谓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攻无不克。
不过陈姜生在发消息时也万分不情愿,恨不得一只火箭Biu地把金桔发射到外太空,堂堂大男人竟然不如一只猫!虽然人家是有证书八代血缘关系都可查的纯种缅因猫!
金桔绝食不是一次两次了,像纪哆回国把它留给里昂那次,还是有源可查的,有时候纪哆一走三四天它也好吃好喝呼呼大睡,有时候纪哆连续几晚忙得脚不沾地没空管它,它就拒绝进食躺尸等死。
其绝不绝食毫无规律可言,并且事先也无任何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