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哆和顾凌面面相觑,为了争面子,凌家父母找上学校,这件事彻底把纪哆在校长那里好不容易树立起的地位粉碎瓦解,连带看顾凌都不太顺眼,一周一次的全校会议上,所有人都看见了,校长死死盯着顾凌手捂胸口叨叨血压飙升。
纪哆眼珠子一转,机灵似鬼,立马往办公桌地下一钻,“踢我就掐你了啊!”
“……”顾凌心焦力竭,感觉好像潜伏在敌人中的间谍,压力巨大,赶紧欢迎校长进来。
“呦!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那么久!”校长推开门,狐疑地扫视堆满书籍杂志的办公室,眼见那忒能蹦跶的小兔崽子不在,就觉得乖巧认真又身为生发吉祥物的顾凌分外可爱。他管不住手地摸了把顾凌软乎乎的黑发,瞬间像做完马杀鸡全身心都长舒了口气,散发出惬意与满足,“你说这头发要是给我多好,真是眼不见心不烦。”
顾凌倔强地憋着气,生怕下一秒咆哮着叫他滚蛋,觊觎自己的头发,还敢大声说出来,真讨厌!
纪哆撇嘴,有苦难言,委屈吧啦地抱着顾凌的小腿。
被乖乖摸头的顾凌迅速低头瞟他一眼,示意安分。
“□□有什么好看的!”校长指关节一下下砰砰砰敲着桌子,“你赶紧把那个纪哆搞定,人家家长都说了赔偿完事,总共也没多少,他钱不够你就先垫上,回头私底下我再给你。”
顾凌哪能要校长掏腰包:“不不不,我工资够的。”
校长土大款似的昂首挺胸,非常够义气:“怎么!瞧不起你家校长似不似,单身汉就不懂我们会藏私房钱的!我藏得都没处花,全贡献你们这群心眼不实诚的小崽子了。”
顾凌马不停蹄软了,心悦诚服:“回头就找您报销。”
校长满意道:“受点委屈就受点,都是吃委屈长大的,以后奖学金什么的先考虑他,咱们学校的名声就是天,天塌了总不能让学生扛!当然也不能让外人看笑话!”
校长的说法纪哆无言以为,他只能认输,给人家道歉赔款。
难道他该庆幸自己没丧命车轮底下吗?
难道凌善逼迫时就料定他能平安无事?
日历在纪哆的沉默寡言与低气压中一页一页翻过,小巧温馨的单身公寓像末日一般冷清萧瑟。连金桔都不再单方面宣布自己的主权,暂时同陈姜生握手言和约定来日再战。
陈姜生举着勺,勺里是喷香的rou汁淋大米饭,“啊——”
然而纪哆面无表情,目光陷入空虚。
下一秒,陈姜生Pia地摔了勺,起身坐到沙发上,双手十指交叉托着下巴。整个人佝偻成龙虾,形成一个大写的不近人情。
不吃自己做的饭,陈姜生认真生气了。
“喂!”纪哆发现慢条斯理和认真生气的陈姜生都穿着难以击破的铠甲,根本不可能看透,真不知道平时龙虾主动剥开硬壳露出腹部白rou的感觉哪来的。他左看右看,发现此情此景只能妥协。尤其是对方是陈姜生,那就太容易了,好像任何妥协都手到擒来。
“别气了啊,我错了,我吃饭还不行吗!”
陈姜生镇定道:“哆哥,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他谈谈?”
正在扒饭的纪哆突然呛到,“咳咳咳——谈?谈什么?”
陈姜生拿出开会时震撼全场的内涵,表面上岿然不动,“对方有保险,根本不用掏钱,让你赔钱不过是出口气。”
纪哆想起来顾凌也是这么说的,但他咽不下这口气,他狠狠瞪过去,噘嘴:“我不!我偏不!我就不!”
“那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一个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大一学生要对你下手?”陈姜生面无表情地说,实际上恨不得把那个人揪出来揍一顿,但这不符合他的身份地位,只能用香甜的诱饵悄么声地给每个字下圈套,“哆哥你晚上都翻来覆去睡不着,不怕上火吗。”
纪哆摸了摸干裂的嘴角,糊了一层菜油,沾了颗米粒,但确实有点疼。
陈姜生就是活生生的乌鸦嘴,第二天清早纪哆就上火了,嘴角起了个小泡,张嘴喝口水都疼,那感觉简直像嘴被缝上后强行撕开。
纪哆连骂人都张不开嘴,只能用眼神表示他深深的怨念,他以为他的眼神很可怕,其实琥珀色瞳孔含着一汪春水,像只柔软可欺的巨型布偶。
陈姜生看得忍不住噗嗤一声,结果被纪哆一路追打到停车场,纪哆爪子不长眼,还给他脖颈上挠出块十分可疑、形状又蕴含深意的红斑。
不知为什么约见凌善的过程意外的顺利,凌善甚至主动提出不叫家长和老师,在校外见面。
赴约前陈姜生甚至做好敌人有诈的准备。
而纪哆不认为一个看起来清秀的青年能掀起大浪,嗤之以鼻:“你当人家是金刚芭比啊,是的话就赶紧脚底抹油跑好吗,还敢跟人家打架斗殴!”
凌善约在科大旁的nai茶店,面前摆了三杯nai茶。
纪哆见到他时顺便给陈姜生一个“你多虑”的目光。
凌善像个营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