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贺远寒心底都不禁咯噔一声,不得不承认,纪哆的确有吸引陈姜生如痴如醉的潜质,最起码他从未见过陈姜生露出这种……堪称傻帽的笑容。
萝卜的标配是蔫儿坏的萝卜坑。
“学长!”纪哆老远就招呼道,“我送你回家吧!”
贺远寒想这就算了吧,嫌被坑得不够大?掏出车钥匙一按,不远处的车忽的Biubiu两声,改装的流畅尾翼非常潇洒,“不了,你送小生姜回去吧!”他十分有学长风范地拍了拍陈姜生的肩膀,趁此机会激流勇进大占便宜,“我把他交给你了,你晚上别欺负他!明天早上我要检查!”
“哈哈哈!好!保证一定原原本本还给你!”
小生姜浑身僵硬,同手同脚地走过去。
纪哆准备让贺远寒先走,谁知道他却招招手,示意自己先走。纪哆一面开车一面夸:“学长人真好!”
陈姜生立马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小生姜气怄了!
“好好好!你最好!”纪哆赶紧哄。
回到家,笨重的新床垫束在玄关,挡住卫生间和厨房的大门。送货员只管送到家里,纪哆匆匆开车回来接货又赶回学校上课。
“来,先给搬卧室去。”纪哆招呼道。
陈姜生搬起床垫,一想到这意味着晚上要独寝了,就有点不情愿,磨磨唧唧。
纪哆为了防止金桔无差别攻击先把它抱起来,金桔趴在他肩头不慌不忙地挥爪子,陈姜生顿时噔噔噔,一放下床垫就闪电般地没影了。
永远失去了下半身幸福的金桔日复日斗志昂扬,把驱赶第三者的计划提上章程,不分白天黑夜地展开行动。它在与陈姜生之间的无烟战场中持续性占领上风,每每耀武扬威,都非常傲娇!革命胜利在望了!
然而今天它的胜利只持续了数秒,就莫名其妙地被丢到地上,铲屎的甚至在它前爪间塞了只剑麻球冒充自己,块头都不一样,以为它分辨不出来,简直当它傻帽。
连陈姜生都感觉到纪哆有点不同寻常,对他格外上心,不仅强势地帮忙切猪rou丁,熬炸酱卤子的时候,还拿了只小勺蹲在灶台边乖乖尝咸淡。
纪哆瞥见地上还有土豆,撸起袖子,“来来来!让我呛个土豆丝!阿姨的拿手菜。”
阿姨是一直照顾纪哆的保姆,半大孩子的胃是无底巨洞,刚吃饱出去打场球就能饿得头晕眼花。陈姜生是北方人习惯吃打卤面,阿姨是南方人,不会做各种面卤,就炒碟小菜下盆面条,添盘常备的卤牛rou,喂饱两个海量的小子。
阿姨最擅长的是酸辣土豆丝,纪哆只会这道菜,前提是阿姨备好素材。纪哆举刀笨拙地切土豆,粗细不一,土豆丝好像要下油锅的炸薯条。
陈姜生看他切菜,觉得有意思:“阿姨应该回家养老了吧。”
“嗯。”纪哆应着,他对阿姨的情感更深,简直把阿姨当半个妈,“是说过要退休的,不过她也六十多要七十了,中介根本不敢收她,我记得还是我爸的熟人介绍的。”
令陈姜生倍感欣慰的是,吃饭时纪哆给他夹了一筷子土豆丝,虽然生熟掺半。
不过还不止这些。
各自熄灯睡觉后,陈姜生宛如含着一口蜜,纪哆抱着伸头站在沙发床边,示意他朝里让让。
陈姜生屏住呼吸往外挪,给他让出里面的位置。纪哆从他身上爬过去的时候,他的心跳都停滞了。
“哆、哆哥。”陈姜生战战兢兢,“我能抱你吗?”
纪哆冷着脸吓唬他:“闭嘴!睡觉!”
“哦。”陈姜生非常失望,还以为能发生什么。不过纪哆主动陪他睡觉,完胜孤苦伶仃的金桔,这件事给他莫大的勇气,
金桔节节溃败,陈姜生正逐步占领高地!
几天后一个中午,陈姜生一时蹬鼻子上脸完全是金桔附身,找纪哆吃午饭。
纪哆怕他旧地重游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扭扭捏捏地要推诿,然而在固执己见上,一百个纪哆都不是一个陈姜生的对手。最后纪哆自己都是懵逼的,他怎么答应的?
食堂翻新后里外都焕然一新,穿一身最好送给垃圾桶的旧衣服的陈姜生还是个闷头学习的狂魔,纪哆万幸之余观察到陈姜生并没有不适,便无所谓了。
三楼是价格比较贵的小炒,学生通常钟爱物美价廉的一二楼,但看着堆得冒尖的炸排骨,根本没人排队的窗口,纪哆心想现在的学生都不会算账吗,这才是物美价廉的最高级别。
纪哆对炸排骨的独占欲简直要溢出来!
陈姜生赶紧约束筷子,坚决不对排骨下手,表示:“哆哥多吃一点。”
“嗯嗯。”纪哆对他的眼力见表示龙心大悦,正吃着又接到陌生座机打来的电话,登时啪嗒,排骨都掉了,“该不会又是那个姓严的吧。”
陈姜生看来电显示,突然伸手——
“你干嘛!”纪哆慌里慌张,然而电话已经接通,那边很着急地“喂!喂!喂!”
“喂,是纪哆吗?车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