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哥,有话好好说,别摔东西!”
新晋有车一族的纪哆晃晃车钥匙,黑水晶猫磕出清脆的音,带着陈姜生走进停车场,如是说道:“有哆哥在,你不会迟到的,上车!”
陈姜生死死抱着手包钻进汽车,以沉默的方式表示我不信。
为了让这臭小子知道哆哥就是你哥,纪哆一脚油门冲了出去,全程亲力亲为教导他如何凭借天生迷你的体型不要脸的加塞抢道,
“有点像贪吃蛇。”陈姜生面色古怪地评价,又小声嘀咕,“幸亏交警没看见。”
纪哆正抢得起劲,土匪性子上来:“你说什么?”
陈姜生花容失色:“我什么都没说!”
“呵!”纪哆又是一脚油门,汽车轰隆一声仿佛Jing瘦的猎豹冲上过江大桥。
“哆哥,要不先去学校吧,我待会坐地铁,迟到也——”
汽车疾驰,纪哆扶稳方向盘,悠闲转头:“嗯?”
“我没说话!”陈姜生脸都白了,“看路!哆哥看路!”
纪哆充分展示了什么叫“言出必行的男人”,说不会迟到就不会迟到,离上班时间还有足足五分钟,刹车踩到底,呲溜一声Jing准地停在全是违章上下车的马路牙子边。
老旧的金融大厦正逢上班高峰,人流密集,陈姜生跌跌撞撞地冲下来,对准垃圾桶:“呕——”
“没事吧!”纪哆喊道,按了下喇叭。引来路人的白眼,只觉得这辆小车在遍地金钱的金融区太嚣张了。
陈姜生背对着他,颤颤巍巍比了个大拇指。
“我上学去啦!拜!”纪哆灵活地擦着人流走了。
留下陈姜生恨顾凌恨得牙痒,带坏小孩,真想一个电话到教育局把这误人子弟的玩意举报了。
“怎么没来食堂吃早饭?”贺远寒啃着皮薄馅大的rou包,手腕上挂着一袋热包子豆浆,“打饭大妈没看见你,特地问了我一句,还每样包子都给你留了一个。你什么时候捕获的大妈芳心?太不够朋友了,竟然不叫我一起——”
办工桌后瘫痪的陈姜生陡然:“别过来!”
贺远寒满脸懵逼地立在门口,连包子都不敢嚼了。
陈姜生弯腰抱起垃圾桶,又是一阵“呕——”
“……”
贺远寒迅速出去解决rou包,又把“食堂大妈对小陈总独一份宠爱早餐”分了分,在众人哄抢包子中巧妙脱身,带着没抢到包子的人一连串“你是不是敌人派来挑拨离间的吗”的怀疑,溜到陈姜生办公室借口躲灾避难。
“你们这进度也太快了!老陈总去你们家敲过门了?见过家长了?奉子成婚当心被打出门呦!”贺远寒拉开椅子原地掉个,趴在椅背上。
陈姜生吐了一早上,脸色发青,依旧四仰八叉,像只英俊潇洒的青蛙。闻言他抬起头,可实在没有恼羞成怒的力气,只能一个劲儿憋气,腹肌都有点颤抖。
所幸贺远寒是个十全好友,跑去端了杯热水,让他坐月子似的捧着。三两口热水下肚,陈姜生如或新生。
“是纪哆开车太猛了,整整二十分钟的路程十五分钟搞定,愣是只等了一个红灯。”陈姜生解释道。
贺远寒无所谓道:“国外车少,很多公路不限速,可能开习惯了。”
陈姜生嘲道:“他是开山地卡丁车开习惯了,以前经常玩,每周至少三次,逃课也要玩,容城只有一家卡丁车俱乐部。”
贺远寒猜想到他们之间的羁绊比他所知的深,毫不意外地耸耸肩,“那家啊,我就说你怎么突然对那么野性的运动有兴趣的。”
“呵。”陈姜生学着车上纪哆满不在乎地语气,“你不反对?你害怕他吗?”
贺远寒微笑:“我尊重你的决定,你看监狱里真正穷凶极恶的人有多少,多少罪孽深重的人光明正大的逍遥法外。姜生,联系这么些天你跟我说的,我觉得他是回来赎罪的,搭上自己的一辈子,这些就够了。何况他只有你了,你什么时候亮身份?”
“他欠我那份还没讨回来呢,等他哭够了反悔够了……不急。”陈姜生沉默片刻,突然,“对了,不知道他平安到学校没,开得那么猛。”
“你不要转移话题!”
纪哆的确平安地开到学校,过程不得不提一句他高超Jing准到毫米的擦肩而过的车技。
科大东大门位于科院路上,这条笔直宽阔的马路几乎贯穿了半个城,车流量也明显不多。纪哆被监控摄像拍到才想起来限速,要是分不够,就把陈姜生的驾照拿来扣。改明也盯着他练练车,估计拿到驾照到现在还没碰过方向盘,他俩的驾照还是一起考的。
纪哆年龄小,又是八月生日,上了大一才满十八,不过他玩心大刚得了陈姜生这么个“人型玩具”死活不愿意去学。最后纪闲云拗不过,给他们两一齐在驾校报了双人班。
想着左边被一辆装载集装箱的货车超过,纪哆看了眼铁锈色的货厢,结果右边来了辆白色宝马。无论他是踩脚油门还是点脚刹车,宝马始终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