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一定没告诉你追我给我写情书的也是受害人,纪哆非常坏坏地想,我才不给你们同病相怜再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
白日慵懒,没成想凌善扭扭捏捏,恨不得把自己拧成□□花,咬着下唇道:“那学长我追你好不好。”
纪哆:“……”
这真是有史以来纪哆第二次收到这么直言不讳的表白了。
该说现在的娃娃都直言不讳,完全把老祖宗矜持的古训抛之脑后,还是当下盛行多撒网广捞鱼,能捞一条又瞎又蠢的胖头鱼是一条。
纪哆面无表情地问:“你是小零吧。”
“学长说什么呢。”凌善声若蚊蝇道,两颊迅速飞起阵阵chao红,“嘤嘤……人家当然是啦。”
纪哆仿佛提裤不认人的渣男,板起白净俊俏的小脸,极力冷酷无情道:“那就不行了,我也是零。属性相同怎么上床,别浪费时间了,零生不值得。”
他转头就要走,凌善赶紧挡在他身前,一脸幼稚道:“可是你可以为了我做1啊。”
纪哆继续冷酷脸:“你也可以为了我做1。”
身高不足一米七体重不足一百二的凌善努力抬头仰望,打量比较身高块头差,沉默片刻后,带着俨然遭遇十万点暴击后的里崩外溃,黯然神伤道:“……我做不到。”
纪哆长舒口气,万幸。
是夜星斗满天,从纪闲云的病房窗口恰好能看见耀眼夺目的北极星。陈姜生临危受命被召回家吃饭,纪哆得以跟里昂无顾忌的电话。
里昂在他自己家的火锅店当服务员,正是店里生意如火如荼,他端着盘子聊着天,乒乒乓乓声中整个一风里来雨里去:“心理医生真不看啦!”
“这个还是再说吧。”让纪哆独自一人面对黑化一般的陈姜生,还真有点困难。没有纪闲云做坚实后盾,寸步难行。
里昂说:“那就关我屁事,随便你咯,反正我过去一定要睡沙发。”
陈姜生已经在沙发上安居乐业了,纪哆十分为难,迟疑道:“打地铺不也挺好的吗,就睡我床边,小毯子留给你呦,儿子发情时卧室内唯一没日过具有重大纪念意义的小毯子!”
“我不!你竟然把我儿子日过的具有一生纪念意义的小被子小枕头小床垫统统扔掉了,它伟大又和蔼的爸爸可是立誓要为它建一座博物馆!男人的第一次有多重要还用我提醒你吗!娶了后爹忘了儿,渣爹!我要收集证据请求法院重判抚养权!”
整间病房都是他愤懑不平的控诉,经久不散。
“……”纪哆简直怀疑他爸要一跃而起,拦都拦不住,掐着他的脖子怒吼为何他会成为渣爹,是当爹的没起到模范带头作用吗。
纪哆今天可真是一渣到底,报应不爽,他只能无可奈何道:“可是,你儿子离了我不吃不喝啊。”
“……”里昂在一张张桌子之间轻松利落地飘移,手中的空盘杂技般垒成高高的一叠,半晌终于悲愤道:“你到底对我儿子下了什么蛊!”
陈姜生踩着零点的钟声回来,在玄关换着鞋,就见卧室里逗猫的纪哆啪嗒啪嗒地迎过来:“没带西瓜。”
“没西瓜也能接你啊。”纪哆立即说,“我吃过夜宵了。”
陈姜生看见他喉咙滚动一下,显然在吞咽口水。然而纪哆却蓦地踮着脚尖凑过来,在他唇边皱着鼻子嗅了嗅。这是个极近的距离,他甚至感觉嘴唇动一动,都能带来一个意料之中的意外之吻。
纪哆收回去,耷拉着脸:“喝酒啦。”
陈老实同志一出差就跟男人留恋风尘似的忘乎所以,暂且把儿子和那个无名“小可爱”抛之九霄云外。陈姜生不用担心被突袭敲门了,暗自松了口气。
一走月余的陈老实终于回来,今天晚上就做东请公司领导班子吃饭,都是一起打拼几十年的老友以及下一辈,倒也没什么见外的。陈老实是不能喝的,陈姜生不得不象征性地敬酒。
陈姜生食中指比划了个两三厘米的长度,腼腆害羞道:“只喝了一杯白酒,这么点,可能浓香型味道比较重。没办法,来了好多长辈。要不今晚你回屋睡吧。”
纪哆盯着他看了足足好几秒,连卧室上蹿下跳找存在感的金桔都倏地静悄悄的,明亮的星斗也在屏息静听。
“不。”
一声清脆动人。
陈姜生咬咬在高浓度白酒中麻木的舌头,还是藏不住心满意足的微笑,只能趁低头咧嘴。
“早点睡吧。”纪哆打了个哈欠,去客厅铺沙发床,酝酿了一晚上的草稿正在发酵,肚子仿佛一口闷了足足两升可乐那般胀气。
陈姜生仔细刷了两遍牙,感觉牙龈都在充血,清新的薄荷绿茶牙膏香中,总是感觉还残存着酒臭味。他洗漱好时客厅熄了灯,只有墙角昏黄的小夜灯孜孜不倦,照出暖洋洋的春色一片。
纪哆睡觉习惯纯黑的环境,为了以防万一抽屉里备了一打眼罩。陈姜生蹑手蹑脚地关了灯,他小心掀开被子一角刚钻进去,纪哆正好翻身,杏眼半睁。
“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