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子高,又是打篮球练就的惊人的弹跳力,在平均身高不足一米八且这个数据普遍直降一米七的教职工中,简直怕自己不够鹤立鸡群的。
严父捂着鼻子果然只会虚张声势,连靠近都不敢:“你完蛋了!老子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吧!”
都是拿笔杆子和粉笔的人,科大改名以来还没有出现过这种混乱,谁都怕被波及,纷纷避之不及,连拦架的都不是真拦。
“……够了!”校长发出一声惊天怒吼,“保安把这人请出去!要报就报!律师费他们天文学院掏,但是科大绝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名学生!你!对,就是你!给我过来!”
纪哆顿时如ru燕投林飞快奔向亲爱的校长的怀抱,半道上不知又在琢磨什么鬼点子,旋即慢悠悠倒退着走双手在胸前比起中指。
严父一口老血憋喉头,真是肺都要被气炸了。
幸亏下一秒,校长就提溜着纪哆到外面丢给顾凌,气急败坏地教训:“你们兄弟要惹事去外面惹去,再来学校里闹一起收拾东西滚蛋!爱去哪当难兄难弟就去哪!尤其是你个顾凌,下回再信你的鬼话校长给你当!”
这下顾凌不乐意了,他梗着脖子不屈不挠要做出最后的反抗:“我保证纪哆的毕业论文一定能达到核心期刊的标准!”
纪哆想堵住他越权擅立flag的嘴也来不及了。
贺远寒趁等红绿灯的当口转头看陈姜生,欲言又止,心里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最终好奇战胜理智问:“那么肯定纪哆没揍人?”
陈姜生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车队长龙:“我只是比较了解他。”
贺远寒天赋异禀,读出一丝丝谈恋爱的酸臭味,恍然大悟一点头,脖子都快被点断了,“当然!你当然了解他!”
说不定还“深入”了解过,毕竟据他所知,陈姜生还挺速战速决的。
“……”陈姜生的脸色出现一闪即逝的古怪,可他就是不想多做解释,相反的他甚至会不由自主地假想这种关系,这让他连余音都挂上轻松愉悦。他转移话题,“最近还好吧,还在监视你。”
前面的车开始gui速移动,贺远寒发动汽车,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还在。”
“麻烦你了。”
“也没什么,就是不去泡gay吧了,还是该吃吃该喝喝,没多大影响。”贺远寒满不在乎道,他其实也意外,如果不是陈姜生告诉他同时拜托他配合。
上次的照片拍摄角度让陈姜生警醒,陆江江会以怕他被带坏为理由,派人监视他的朋友。他从高中后就不再交友了,虽然大学后陆江江就不再这么做,但没想到现在又暗中故技重施。
人总是会有些细碎的毛病,父母长辈亲戚总是能揪出道德品行败坏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清白无辜。
而陈姜生确信自己天生就是有一种亲近坏蛋的毛病。纪哆坏到那种程度,他依旧沉溺到无法自拔,以至于远程遥控不够,还立即抛下手头工作,非要亲眼看见他平安无事不可。
如果说以前他对纪哆是一种男性的春心萌发,教科书般的人生发育过程中必然触发的一环,现在显然是同他的心脏生死相依,谁都别想全身而退。
大学校园的停车位真非常稀缺,贺远寒好不容易在犄角格拉里找到一个停车位,缓缓停稳,副驾驶座的车门一打开就得剐蹭隔壁的牧马人,他打开另一边的门:“我觉得校长这回可能要你捐座停车场。我去看看,你别下车了,掉马可没人拯救你。”
“好。”陈姜生不安地拨打纪哆的手机,提示关机。
贺远寒一走,陈姜生又不满地打了几遍,始终关机。又过了片刻,车窗玻璃被敲响,他转头,脸上立即挂上爽朗的笑容。
纪哆的记性不是一般的好,他没认错贺远寒的车——红黑相间喷火龙般非常拉风的尾翼。他靠近的时候正好看见窗后陈姜生朦胧的身影,车窗摇下来,忍不住责怪道:“学长稍你过来的?怎么又麻烦人家。”
“我担心你,你语气很着急,电话又打不通。”陈姜生腼腆道,“学长也关心你,就送我来找你。”
纪哆给他看碎屏手机:“摔坏了,不过现在没事了。”他指了指不远处被他突然抛下来正莫名其妙的人,“顾教授准备送我回去呢。”
陈姜生心中一惊,继而发现顾凌在完全看不见他的另一个方向,松了口气的同时下巴微扬,背脊挺直,一手扒拉车窗,琥珀色的双眸晶莹剔透,像初次去海洋馆的小朋友那般期待与渴望,“你是跟他回去,还是跟我一起走,学长可以送我们。”
空气中的雨后清新混着淡淡的汽油,味道一言难尽。纪哆搔搔后脑勺,怀疑这剑拔弩张的不过是他疯狂蹦跶后出现了神经错乱,他非常纳闷又不忍心拒绝孩子眼神中的无辜,收回“麻烦学长不太好吧”,猛地一点头,妥协道:“那我去跟顾教授说一声。”
陈姜生看着他背着双肩包灰溜溜的背影,有点青春烂漫,眯起Jing明狡黠的双眼。然而透过他厚实的车膜,顾凌看起来竟然激动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