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沈誉,击败沈氏。
成欢直接向议事大厅走去,见里面的将领都在,成欢拿出一把匕首,看着胡韦和安越,说道,“击杀沈誉,不惜代价!”
胡韦接过匕首,那是她用来护身的,他看着她,问道,“用何办法?”
“诱蛇出洞,一刀毙之!”成欢沉声道,仇恨占据了她的眼,此时满是红丝。
胡韦看着她,想了想,应道,“好。”
“胡韦!不可!”安越在旁阻止道,这两人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不惜代价击杀,如何能不惜代价!
他们不能让王上的牺牲白白浪费。
胡韦摆手道,“如今只能如此!如此才能保安城!”
他敬重成欢的选择,即使她是成桉的妹妹,但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守护这个他已经护了十年的城。
成桉是为这座城牺牲,其他人又为什么不能?
胡韦叫来士兵,见状安越大声阻止,“王上就在城外,援军也已经到来,你们不能如此极端行事!”
击杀沈誉是必然之事,可不能如此冒险。
诱蛇出洞,如何去诱,必然要先进蛇洞。
闻言 胡韦扭头质问,“安城守城已将一月之久,城内粮食紧缺,根本再也支撑不住,他楚曜容即使是大历王上,可他曾有为国为民做过什么!”
胡韦一字一句地谴责道,“楚氏为王,与沈氏为君的差别又在哪?我们安城的将士向来守护的是这个国,这个家,不是他们某一族!”
这个话不是胡韦说的,而是成欢的哥哥成桉,他的好兄弟曾质问魏蒙的话。
那日,胡韦拉不住成桉,就只见成桉跪在地上声声质问,“将军,卑职不懂……我们保护的到底是沈家,还是我们大家?”
他们保护的到底是什么?听命的到底是谁?
是沈氏?还是楚氏?
难道他们每一位从军之人,原先心中所念所守的不是他们的家国吗?
家国又是谁的,它不应该属于某一族,某一人,君王君王,一国之君,一国之王,应该像个率领千军万马的将军,而是天天在后宫醉生梦死,不知民生疾苦。
胡韦一句一句质问,激起不少在场人的愤慨。
安越说王上在城外时他们还犹豫要不要去救,如今听胡韦所言,只想击敌杀人。
不为什么君王,只为他们自己。
然而,胡韦的一声声质问却让成欢清醒过来。
不是这样的,楚曜容不是那样的君王。
胡韦又接着道,“当年王上实行分崩合一,残害安城百姓,如今危害安城的都该击而杀之。”
“击而杀之!”
“击而杀之!”
他们说杀谁?
杀沈誉,杀楚曜容?
不是这样的。
成欢怔住,看着身旁人一声声的呼唤,大脑一片空白。
安越在旁唤她,“王后!王后!”
安越的呼唤声慢慢使周围的人看向她。
他们差点忘了,这个女人是王后,也是沈誉口中的妖后。
胡韦看着成欢,随后对周围将领道,“她是成将领的家妹,也是我安城护城的将士。”
成欢看向胡韦,又看了看这四周喊击而杀之之人,对安越道,“王上在哪?”
胡韦停下,皱眉看着成欢,不解。
若是王后,难道不是更比他们清楚那个王上是如何整天醉生梦死,弃他人生命如草芥的么?
大厅内只余三人,胡韦朝成欢问道,“成姑娘,是您说击杀沈誉,不惜代价。如今王上深入虎xue,若是为我安城牺牲,如此,我胡韦便敬畏他一分。”
他们的士兵都能牺牲,为何他楚曜容便不能。
成欢一手紧紧握着衣袖,一下松开又一下抓紧,楚曜容竟然就在城外?
没有回答胡韦,成欢簌然抬头问向安越,“他为的的何不随你们进城?”
安越低头禀告,“沈誉以您与安城的安危相迫,逼王上一人进埋伏圈。”
闻言,一旁的胡韦笑一声,说道,“我安城能有何软肋在沈氏手中,怕是他只为女人才如此。笑话,一国之君竟如此可笑。”
成欢眼似刀箭一般看向胡韦,问他,“我知你介意当年安城之事,当年你也是魏家兵将领,该也知道魏家军所接的军令乃是沈之长沈廖所下,与他楚曜容何干?”
见成欢辩驳,胡韦道,“先王所用分崩合一之策难道与他楚氏无关?你家哥哥成桉愿意从军卫国,可不是为他们那些王族残害百姓。”
安越忙道,“分崩合一是为铲除异姓王城,先王之意并不在残害百姓。”
“说的轻巧,事实却是相反。”胡韦道。
成欢沉默了会,脑海中想起什么,而后道,“江南本是异姓王之一的安王属地,这座城也由此改名安城,安王在时大收苛捐杂税,因而安城城内也看起来富庶有余,而这却是安城百姓的血汗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