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如月看着小兵身上的血,血溅了一身,红而耀眼,如月眼里也露出笑意。
第48章 我要他活
封闭的营帐内, 点起了火把。
沈誉将沈家营地向外迁了五里,没有种植粮食庄稼,此处一片荒芜,由为适合扎营。
营帐内立起了一根木桩, 在木桩上绑着一人, 那人被鞭打地衣衫破碎, 浑身是血,但又堪堪避开了致命点。
可这恰恰是一个人最痛苦的, 因为他只能清醒地忍受痛处。
在木桩前站着一个人,那人脱去了铠甲和外衫,穿着白衣, 握着鞭子,看似优雅却万分残忍地朝木桩上的人抽去。
沈誉一手拿着长鞭, 每抽一下便说一句, “临和二年, 勾结沈裳!”
“步步紧逼, 限制我权!”
“还有,你王叔最不喜欢他人顶嘴!”
往日种种, 一句一鞭。
楚曜容显露在外的肌肤全是红痕, 一点点被重复抽打,血rou横飞。
可沈誉反而愈加兴奋起来, 他又抽上一鞭,嘴里却是笑着道, “喜欢给你王叔送棺材?”
内院之中一顶棺材横空出现, 又在假山之上放上一顶棺材悬空,以为可以吓着他?真是幼稚之举。
他原先从未亲手杀过人,怎么会怕这些, 而且死的都是该死之人。
“你王叔此生最讨厌叛徒,楚曜容,你也是。”他把他扶上的王位,可他却屡次与他作对,从兵权限制开始,到财政大权在握,想一点点抢回他的权力?
手上一根鞭子又抽下去,他让他当这个王,是让他苟且偷生之用,哪里让他想翻身做真主人。
忽的,营帐外传来脚步声,有人来报。
沈誉放下鞭子,看绑在木桩上的男子一眼,见他一句都不与他作答,沈誉冷哼一声,对外道,“进来。”
有士兵头也不抬地走进去,弯腰低首道,“主子,营内安排妥当,只是……许将军的棺材被人送到了营外。”
那士兵话刚落,木桩上的男人就笑出了声。
沈誉怒不可恕,一脚朝士兵踢下,骂一句,“滚!”
小士兵连忙离开营帐,期间头一直不敢抬起。他们已经知道昨日去寻曲先生的那批人全都丧了命,可他们明明看见了那禀告的士兵进了主子的营帐,可那人却没活着走出来。
到底是战死,还是被害死,一想到这,心里便胆战心惊。
杀敌而死于他们而言并非惧事,惧的是被人一令处死,死得不明不白,那便什么也没有了。
营帐内,沈誉重新拿起皮鞭,这一鞭朝着楚曜容笑着的脸上打去,红色的鞭痕很快出现在楚曜容脸上。
沈誉怒目而视,盯着那还在笑得男人看,“我教了她半载,她却将你那些不好的嗜好学了进去。”
闻言,楚曜容抬起头看向沈誉一眼,满是红丝的眼睛此时露出不屑之感,其中还带着一丝讥笑的怜惜,他看着沈誉,嗤笑道,“你只会利用那些女子,除此之外,你还会什么?众人说孤爱美成痴,其实都不知真正苛求美的人是你。”
听到这话,沈誉没有否认,他靠近他一步,盯着楚曜容狼狈不堪的容看过去,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众人只信他们所见,他们所见的王爱美成痴,乃是昏君,而我梁王玉树临风,乃是君子。”
“你说你,谁人会在意你是真是假,只有你那王的血脉,君王的身份有一堆人信之真切!真是不平!”沈誉越说越怒,楚氏没有合适的继承者,却还非要一位姓楚的王族继承君王之位。
他沈氏始终只是臣,永远只是臣。
凭什么?
沈誉无数次见过父亲如此逼问他们,他每次也在心中想,对啊,凭什么,明明他们沈氏才更具有治世之能。
可就是因为他们不幸楚,被封为异姓。
这不是荣,于他而言,这是耻。
沈誉将鞭子更重的抽打上去,这一鞭打的楚曜容直接昏了过去。
原先他没有晕倒,还多亏了他那条已经无痛无觉的左臂。
季武一直跟在沈誉身边,见状,拿起早就备好的水桶,直接朝楚曜容泼了上去,见人有反应,于是又退回自己地方,不作一语。
他只是要盯着沈誉不要把人打死,但目前看来,这人不会那么容易没命。
楚曜容被水泼醒,血水混合着冷水从他额头一直滴到地上,他脚下的黄土地逐渐成了红水洼。
沈誉揉了揉自己双手的手腕,抬眼轻蔑地看着楚曜容道,“你如今连个普通的士兵都抵不上,他们还能替我带兵打仗,啧啧……”用手柄抬起楚曜容的左臂,继续道,“你却是个废物。”
“我已经派人前去告知,可安城到现在都没有派人过来救你,你说你,一个大历国王,当个人质都没那般无用。”沈誉假意摇头,唇角也笑着说这些话。
楚曜容听到,笑了一声,说道,“我本就是个无甚作用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