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而捷, 安城将士士气高涨。
“杀!”
安城门外,成欢依旧颓然地坐在地上,等一声声雷响起后,她拿着玉镯站起身来,回到她的位置,命人将芍药和许梓的尸体抬进城后,她开始观望城外的战事。
战场之上硝烟四起,两军一步步往东交打,成欢站在高墙之上,她几乎快看不见前面的战局,但是西南角落的烟雾却还在升起,停留在原地不动。
不该是这样的,楚曜容的援军呢?
意识到什么,成欢随机命指挥手让战士们停止追击。
若没有西南角的援军,那胡韦率领的八百战士便不能紧追敌人不舍。
“撤退!”成欢命令道。
指挥手连忙挥旗告知。
身旁有战士不懂为何不乘胜追击,但见女子追望远处的那些战士们的身影越来越远,眼里含着急迫,他们不自觉地产生信任的感觉。
“撤离!不追逃兵!”号角也跟着响起。
声音传到胡韦耳朵时,胡韦刚刚一刀砍下一个敌人的头颅。
他们都曾是大历的战士,如今却争锋相对,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悲哀,这就是战场上双方不念兄弟,不念知己,只见刀枪的悲哀。
“战时后退!不追残兵!”胡韦高喊,手里带血的刀枪挥起,胡韦勒住马绳看着被他们击退的敌人。
沈誉节节败退,士气不足,杀气便不够,他几百的士兵打的敌方千军后退,也真是够让那个战马后的男人耻辱一辈子。
击退沈家军三里时,除了他们的战士,没有其余援军时,胡韦也发觉了奇怪之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一旁不远处还在厮杀的战士。
那名战士年岁不大,少年模样,可杀敌手法熟练老道,完全不输他这个征战多年的老将。胡韦知道,这个人是跟着王上的。
安越也冲进了战场,他本就应该是一位在战场厮杀的战士,扬起的热血与耳畔沸腾的声音,都再告诉他,一定要守住安城,一定要护住百姓。
否则,那个傻男人做出的牺牲岂不是白白浪费。
大部队就在前方不远处,安城此时落败,所有的怒路都会功亏一篑。
战士们听到号角声停止了厮杀,安越也逐渐放缓了脚步。
沈誉坐在战马上怒目看着前面的士兵,他军伤亡今日不知其数,他应该往后撤退,可这样被几百人的部队打的落败而逃,实在是荒唐。
“报!”有人来报,“五里外发现敌军援军的痕迹。”
沈誉怒视看着西南方向,问道,“那西南的敌军呢?”
若五路外才有敌军,那么刚刚的西南烟雾呢?
“报!”有人报,“只见旗子,未见大批敌军痕迹。”
这话便是说他们被骗了,但援军也确实在往这赶。
沈誉正思索时,又有人送来急信,是一封被浇上蜜蜡的信件。
看着那封信,信上的蜜蜡还在原地,沈誉揭开信封,随即发下了号令,再次撤退。
雾化山来报,楚曜容与曲陵相识,且已经派了人去找曲陵。
能派哪里去找,曲陵在他手上,楚曜容要找也只能找到他这里来。
思及此,沈誉笑了。
最好是楚曜容本人过来找他。
前方还在打斗,沈誉坐在营帐里处查看四周地形,安城易守难攻,若是雷雨来袭,他们更难攻克,只能选择从内攻打。
攻下安城已经快成为沈誉的执拗,有下属劝他退守岘城,但沈誉不听,他一定要将高墙上的那名女子亲自抓到他手上。
他助她飞上的枝头,给她递上了云梯,就像他之前和她说的那样,他也可以随时撤下那□□,让她狠狠摔下。
背叛他的人,全都应该不得好死。
“报!”季武来报,沈誉看他一眼,问道,“说。”
“曲先生留下书信一封后,不见踪影。”季武递上一封信。
沈誉拿来一看,随即将信撕地稀碎,大怒道,“派一路兵马追赶东南方向,我不要活人,只要死人。”
曲陵竟然敢逃,那封信上写的全是不合时宜的保存古籍之策,什么半生心血,一生追求,于他而言是无用的,那就全是屁话。
季武抬眼看沈誉一眼,应道,“喏。”
刚应完,沈誉又道,“派人去追,你留下,去将那名如月的婢女唤来。”
闻言,沈誉簌然抬头看着他,沈誉皱眉道,“还不快去!”
“喏!”季武回过神应道。
另一边,一个半臂的将军率领着一众往前追打,他无视了停战的号角,带领十来战士向沈家军营而去。
胡伟远远看见,命人吹响指令,可依旧不见那人回头,索性便不再管,胡韦带兵回城。
楚曜容击杀着前方的士兵,他知道他们让他回去,可军营就在前面,曲先生就在里面,他不能见死不救。
“前方隐藏!”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