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尸百万,全然顺着己身心意而动的感情当真如此令人着魔吗?
不得不承认,这篇同人确实写得不错,不然也不会让何玉轩陷入这般的思忖。
然何玉轩这二十四年都是光棍一条,实在是不能体会这般的情感,只能在看完后一声叹息,而后假惺惺地表达一下观点便了事。
小黑屋,【若是燕王出事,您愿意救他吗?】
何玉轩蹙眉,“你这话是何意?”
小黑屋不紧不慢地说道:【历史是已然发生的过往,是不可改变的旧事。然这历史对您而言,不过是当下,不过是进行时。若是有何与历史不同,那也是常有的事。】
何玉轩看文,偶尔看到正剧向的文章,确实如同在看历史剧透一般,历历在目皆是过往,可于他而言便是当下。
若是因为何玉轩瞧了某些故事,而后变更了什么内容,反而导致不同的结果,那也是当有之事。
何玉轩沉默。
这一夜便是这么安静地过去了。
接下来几日,何玉轩都在忙活着医疗兵的事。当燕王确定了后,组建起来并非难事。燕王世子也被燕王丢来帮忙了。
这对朱高炽反而是一件好事,他对军队的接触不如朱高煦,而且他本来也不是擅长这方面的内容。通过这一次医疗兵与成药的事,接触到了一大批中低层的将士。
那些高层的将军已然有自个的态度,且是燕王的麾下,朱高炽若是同他们交往过甚,反而不是一件好事。这些中低层的将士虽然话语权少,然而这一批却是能真正接触到底层士兵的人。
在士兵心目中根植入好与坏,再没有比这更快更轻松的方式了。
朱高炽叹息,如果不是何子虚深得燕王看重,他的确想要人。
有何玉轩在,朱高炽总觉得很多事真的事半功倍。
这人选是如何选拔的,何玉轩并不负责,他只负责如何培训这一批医疗兵。
何玉轩的时间很紧迫,这些人在数日后便要随同燕王上战场,何玉轩不得不把一些细节给删除掉,只快速地教导了他们要如何处理大出血,如何处理刀伤,如何搬运伤兵,如何规范与军医对接等。最朴素的道理,只消在战场上成功地拖下一个无法作战的士兵,那便是胜任了这个职务。
连带着燕王军中的军医也被拎来听课。
何玉轩甚少面对这么多人,然他神态自如,那散漫的态度起先让些许人不满,然军医们对何玉轩很是敬佩,他们的态度影响了许多新进的医疗兵。
这些医疗兵都是因为各种缘故被挑选中的,不管他们的过往如何,都曾经上过战场厮杀。对他们这些拼死杀出来的人,最为敬重佩服的除了统领将帅外,不是兄弟也不是队长,而是这些平平无奇的军医。
正是这些军医拼死把他们救回来,废寝忘食地投注着全部的Jing力,不管他们是为了钱财也好,同是心中大爱也罢,对他们而言便是无数次的救命恩人。
在座能出现的人,少说也经过数次军医的救治。
他们钦佩的人,医疗兵也不想得罪。
这让何玉轩的教程进行得很快,到了最后一日,何玉轩把这批人拉到了最大的医馆里,在何玉轩与诸多大夫的陪伴下进行了实战。何玉轩坚持靠着再多寻常的训练和模拟,都比不得真刀实枪的一次尝试。
朱棣对此全权放开,何玉轩要怎么折腾便随着何玉轩去,很快便到了十二月份,也是燕王所说的袭击大同的前一日。
何玉轩送走了培训的医疗兵,敛眉叹息道:这时间还是略短了些,要是能再长一些会更有把握。
沉默间,何玉轩漫不经心地回了自个儿的小院。
在他的身后,柳贯悄无声息地跟上。
何玉轩回到院子后,便懒洋洋地趴在了软榻上,取个长杆时不时戳弄着挂在窗下的铃铛。那红穗儿随着寒风飘动,偶尔又因为长杆的戳弄而来回摇晃,打着璇儿似是在转花,叮叮当当的声响很是悦耳。
莺哥远远在窗外瞧着何玉轩百无聊赖的举动,忍不住问道:“何大人这是怎么了?”
马哈兴致勃勃地说道:“肯定是这些日子忙活惯了,突然冷清下来何大人有点不习惯。”
柳贯笑着说道:“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想要锻炼自己。”如此举长杆也是很费力气。
莺哥扁扁嘴,“要是何大人真的能这般想就好了,可惜……那可是何大人。”他注意到何大人回来时明显是高兴的,怕是忙活完了后很是喜悦吧。
屋里何玉轩揉了揉脸,把长杆放到一边去,深感这样的日子果真悠哉。
果然忙完后才是最舒畅的。
这院子里的三人,还是莺哥最熟悉何玉轩的习惯。
何玉轩无事一身轻,如此便算是庆祝自个儿又做完了一件事,而后又窝在软榻上不愿动了。
比之往常,何玉轩在冬日异常偏爱软榻,常是闷着不动,便是偏僻园子也难得吸引他出去溜达,毕竟这天气着实过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