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勾结
而余杭正一脸无辜,任凭卢鸢将梁蘅月往私通外男的路子上引。
看来余杭跟卢鸢的联手,比她想象的还要早,还要深。
他们先是里应外合,唆使她“榜下捉婿”,一计不成,便又妄图三言两语就给她订下一门“喜事”。
真令人心寒。
梁蘅月欲开口辩驳,张张嘴,声音却堵在喉咙中。
她一没人证,二没物证,就算是被诬陷,可要怎么自证清白?
没等她说话,院子里的众人突然呼啦啦跪了一地。
梁蘅月抬眼一瞧,是方才梅园中被欺负的少年。
世子迎上去,亲切道:“殿下,你怎地到这后边来了。”
谢恂没答,只盯着院内看了一圈。
当然还是一副臭脸不变。
世子也不恼,让着后面呆住的小姑娘,“阿蘅,快来见过燕王殿下。”
……
梁蘅月再一次对上少年的视线。
头皮发麻。
她不认识被欺负的可怜少年,却省得燕王谢恂的名号。
当今圣上子息丰富,民间提到诸亲王、皇子,无不称赞他们仁厚贤徳,或是节高清贵的。唯独燕王谢恂。
大家从不主动说起他,若无意间说到了,也会赶紧打住。
传说他生母卑贱,原只是行宫中一洒扫的侍女。一次出行,圣上临时起意幸了她,却并未收用,只是叫她继续在行宫待着,夜间服侍他罢了。
谁知这侍女珠胎暗结,竟生了个皇子出来,这皇子就是今天的燕王。
只是这侍女是个福薄的,生下谢恂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圣上本就不期待这个卑贱的孩子。听说了他母亲因生他而去,更是不喜,觉得此子克亲。
从此,谢恂便被扔在了行宫。
后来,高昌城一战,大晁节节败退,连失匈奴三座城池。大晁军队退至细叶城,两方僵持不下。还是当时的首辅大人提议,为两方停战,共享太平,大晁愿送一质子与匈奴,以表诚意。
谢恂因此被召回禁宫。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亲眼看见自己的父皇。
遥遥相见后,圣上未发一言。
单薄清瘦的少年就独自被送往了匈奴。
梁蘅月听说这桩传闻之时,正是被父亲抱在膝上讲故事的年纪。
那个时候她还不会写出一手Jing致的小字,天真且无知地问:“那如今燕王殿下回京,可终于能与皇帝陛下好好亲近,共享天lun之乐了吧?”
父亲却只是神色复杂地望着她,什么都没有再说。
只是后来,自燕王回京后,有关于他的传闻便更加甚嚣尘上,不堪一听。
梁蘅月从回忆中抽出来。
方才是不知,只将他看作一个被旁人欺负的无辜少年。现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反倒觉得有些后怕了。
自己竟无知地去拯救一个满手鲜血的“少年”?
小姑娘一个劲儿缩在自己身后不肯出来。
世子尴尬地笑笑:“妹子窝里横,在外人面前有些怕生,万望燕王殿下,别跟小孩一般见识。”
他想缓和一下气氛。
却没想到,谢恂的脸更黑了。
世子掩唇咳了一声,转移话题:“殿下来得正好,这有一桩公案,需交由殿下来判。”
他继续道:“卢鸢小姐声称,阿蘅自己去那榜下捉婿,却在老侯夫人面前污蔑是卢鸢小姐看中了那探花郎。而我们这位余探花碰巧也……”
他看向余杭,却突然被对方打断,
余杭诚惶诚恐地跪下,头在地上磕出清脆的响声:“微臣什么都不知道,微臣适才方从府外而来,第一个见到的只有世子啊。”
说完,他伏得更低。余光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一闪。
燕王一来,事情忽然变得不受他掌控。
他怎么可能再去配合卢鸢?
当然是先保全自己。
与梁蘅月一事,可以以后再从长计议。
世子忽地不知说什么,求助似的看向谢恂。
谢恂不置可否。
像是过了一盏茶那么久,久到余杭的膝盖跪到失去痛觉,才听见一个声音道:“本王没问余探花。”
那语气稀松平常,却让余杭忍不住战栗。
大意了!
他面对的不是好脾气的侯府世子,而是Yin鸷难测的燕王!
他怎能抢在淳康侯世子之前辩白呢!
众人一时间皆安静下来。
卢鸢却完全陷入了余杭的话。
明明当初是他余杭主动找上她,见她无心,又提出梁蘅月可堪一试;
如今马上要成功,他却护着梁蘅月了?!
她不允许这件事功亏一篑!
卢鸢终于忍不住喊叫道:“梁蘅月!你分明在闺房中私藏了余杭的诗,你还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