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姜跪伏在地,不停干呕,而后浑身僵硬,一会儿哽咽刨地,一会儿掐住自己脖子哭嚎。这一下,招来了更多Yin差,贪婪地冲进他的身体。
“你们为什么就针对他啊!他不该来无间的,你们找我啊!”向晏抱住临姜,想替他挡下Yin差。Yin差们嫌弃地看了看他,不断找缝隙往临姜身体里钻。
临姜一时间啖食了太多怨气,奔溃倒地。他一动不动,只默默流泪,泪珠飞散入冥海。向晏好不心疼,将他背到身上,在雪地里艰难前行。
“走,我们去那里看看。”
“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你看,路边还有不少狱友呢。”向晏靠近那些罪人,发现他们都和临姜一样中了邪。
一人在地上打滚求饶:“他们不是我杀的,不要——”
一人以头敲地企图寻死l,口中喊:“我也不想这样的,我真的没办法,谁来告诉我怎么办。”
罪人们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向晏只有离开。他走了很久,来到那片白色巨物下。
“明明远看还挺漂亮的,居然是个垃圾场。”他别过头,临姜没有丝毫回应。
空中浮着数十件难以名状之物,有的像半条鱼,有得像颗龙首。地上堆砌了残破的兵器、飞行器,像是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争。
就在这时,Yin差们如寒鸦一片,从远处飞来。向晏背起临姜,躲进那堆飞行器中。
地上埋了半片巨蚌。向晏放下临姜,蹲下用力将蚌壳托起,打算罩在二人身上。却不想那蚌壳早已有了主人。
一模样清秀的小Yin差抬起头,nai声nai气道:“哥哥你怎么没人要啊?”
向晏突然眼前一黑,径直倒下。
向晏步入一酒馆。这地方他很熟悉,是京城最热闹的去处之一。他想起临姜不知去向,于是四下张望,结果发现一人朝他招手,喊道:“青槐。”
向晏在桌前坐下,对方为他斟酒。这数九寒天的,赶紧得喝上一杯。
那人道:“边境战事不知何时是个头啊。”向晏道:“赤栏一日不造出更强的机甲,战火就不会消停。”
对方又为他满了一杯,问:“这世上还会有比向晏的魂甲军更厉害的东西?”
向晏一饮而尽,拈起筷子,往酒杯底部一沾,在桌上草草画了一副图,酒渍很快淡去。
“飞行战甲?”那人摇头道,“如今从天子到百姓都反木甲,怎么还能像当年,再造出那么多战甲。”向晏道:“天子这边自然是行不通。可边境不是怀王说的算吗?”
对方正色道:“你若有图纸,我有办法帮你转交到怀王手中。”向晏在胸口摸了摸,身上居然还真有带图纸,立即交给对方。
向晏别过那人,独自往家中走去。路上他感到背后有人尾随,不由加快脚步。过了一个巷口,背后伸出一双手将他拉倒。他奋力反抗,无奈酒意上头,腿脚疲软,只得任由一群人围上,压住四肢。
“怎么是你!”向晏诧异地望着酒馆里那人。
“赤栏神京,不得谈论偃术。青槐公子,不要轻信人,这世间可是处处险恶啊。”那人招了招手道,“来啊,把这偃师的双手砍下来,看他还怎么画图造木甲。”
“啊啊啊——”刺骨钻心之痛令向晏几近昏厥。迷糊中,他见左右两边,一人举起一只手,颤颤道:“人……人偶!大哥!”
那人又惊又喜:“本来只是要你一双手,你却好死不死是个人偶。你这身体真棒啊,和真人一模一样。兄弟们来,今日一同见识见识。”
淌血的手腕被举起,小刀从砍断的手腕处开始削,切的还是滚刀块。其余人一见,跃跃欲试。
“开颅刺激,我来试试。”头顶传来撕裂声。
“那我来看看他肚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机关。”一双手揪住衣襟。
“我来割了他的情识。”那人跨坐在身上,扯下衣带。
“嘶——”众人全凑了上来,可怜的人偶在冰天雪地中泛红颤抖。
“我就说一个公子哪来这般细皮嫩rou,原来是女儿身。”
“不知道里头是不是也和这皮囊一样真。你们下手都慢一些,别太快把人搞死了。”
向晏好后悔,好想回家。眼前这些人全都无法施法,他不得不放弃这身体,以得到解脱。他闭上眼,续气离魂,谁知那人掐住了他喉咙,魂魄像是被黏在人偶上,完全扯不出。他浑身抽搐,对方感受到他的紧张,越发激动。
忽然,向晏察觉到不对劲。他不可能无法离魂,他当时明明离了魂了。这一切不是真的,是幻象。
霎时天空骤亮,明如白夜。云端破开一口,一只巨足朝他们踩下。几人吓得四处逃窜,唯有身上那人望天惊叹,半天才想到要起身逃跑。巨足一下又一下,碾平了三四条街。那些人终于被追上,一脚落下。
向晏猛然睁眼,见小Yin差摔出自己的身体,仰面朝天。他一跃而上,将其逮住。“臭小鬼,是你干的吧。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当好色之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