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决掣住公主手腕,冷眼道:“这里已经不是你们魏阳王宫了。”
“禽兽。”
“姐弟二人性子都烈得很啊。”
承决哼笑一声,勒住公主的咽喉,惨白的脸上不见一丝畏惧。这时,远处一直没说话的临姜默默来到一旁。他的到来却令公主焦急起来,呜咽道:“一边去!”
承决玩味地收紧虎口,轻一抬手,公主双脚离地,不停蹬踩。刷的一下,临姜跪下了。
承决笑了两声,放开公主,说:“跟我来。”临姜正欲起身,却听道:“我让你起来了吗?”
临姜忍辱再度跪下。承决径自向前,临姜步步跪行,地上传来刺耳的锁链声。
一时间,公主纵身扑来。承决警觉护住临姜,却见公主凄美一笑。她手中握着临姜的随身匕首,扬起下颔,果断一抹。
临姜要上前,却遭到斥喝:“不要过来!你记住,宁为玉碎,不可瓦全。”公主双肩颤抖,缓缓伏地,临姜满眼通红,再不向前。
“不准让她死。”承决一声令下,立即有人跑去传御医,其余的将公主团团围住。临姜都由不得多看一眼,就被承决无情拖走。
一侍卫见状,起身要跟去,却发现天有异象。只见空中云浪翻滚,太阳西升东落,铜漏倒流,一切回溯到几日前。
这晚,魏阳京城沦陷,硝烟漫天,红彻云霄。王宫大殿中,内廷侍卫拉满了弓,一触即发。随着一声高喊,隗方大军如洪水溃堤,攻入大殿。魏阳侍卫誓死抵抗。
承决从大殿尽头步来,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踏出一条血路。临姜一身紫衣,从王座上仗剑飞下,将其逼退数步。承决的招式凶狠,本是刀刀见血,偏偏遇上临姜,攻守兼备,唯快不破,几十招下来,已将对方Jing力耗尽一半。
另一头,殿前的隗方军从魏阳边境一路杀进京师,气焰正盛,势不可挡。他们将魏阳侍卫一一斩杀,又将箭头指向临姜。
一瞬间万箭齐发,临姜的剑虽快,右肩却依旧中了一箭。承决狡诈,趁势攻其右侧,在右臂划出一道长口。临姜处变不惊,换左手持剑。不想左手运剑自如,竟又占回上风,三招内将承决擒拿在膝下。
剑架在了王的脖子上,隗方士兵只得将弓朝下。临姜嘴角一撇,那时的他还是意气满满的少年模样。
“杀了我,你也得陪葬。”
“乐意奉陪。”
“你乐意,你问过你的百姓乐意吗?”
宫外传来惊天巨响,连大殿的地都震了一震。临姜抬头,神色凝重。西北方天边窜起浓烟。承决亮出袖中信号筒,说道:“我已下令屠城,唯有放出此信号,他们才会停止。”
临姜出手要抢,承决却早一步抛出,信号筒滚到龙椅下。临姜夺身上前,躬身去拾,可死命伸手,指尖却离信号筒还有一指之长只差。
突然间,后背一塌,再也抬不起来。背上是承决的脚。他跪在龙椅前,想起身后还站了成片的敌军,真是从未有过的耻辱。
“你们都下去。”承决似乎读到他心中所想。待士兵们退尽,承决将临姜一把拖到龙椅上,一手抓住他右肩箭头,一手钳住他喉头。临姜使劲反抗,可对方盔甲沉重,自己又右手负伤,力不从心。
“只要你服从我,我就把东西给你。”
“妄想!”
这答案并不在承决意料之外,他曲左肘抵住临姜颈项,右手埋入紫衣之下。临姜两眼一瞪,耻辱愤恨,与之揪打,肩头胳膊淌出的鲜血染红了椅背。
此时,西南方上空也起了火光,临姜仿佛听见百姓们凄惨的呼救。
“你越是反抗,越是拖延时间,就有更多百姓因你丧生。”
临姜心中虽有动摇,但仍然不放弃抵抗。只是夜空中火光愈浓,他感到自身和那城中局势一样很快要不受控制。
刹那间,他眼前一亮,而后那双明眸渐渐失神,手脚再不挣扎。承决放肆大笑,举起右手,送到跟前。临姜闭眼不看,屏息不闻,只任由承决在他胸口衣裳上拭了拭手。
忽而,龙椅轻微一摇。承决有所警觉,猛然回头,却被临姜一把揪住。
但见龙椅下爬出一魏阳侍卫,手中紧握信号筒,胳膊腰间都抹了血迹,却不见一处伤口。那侍卫已知自己暴露,不顾一切朝殿外飞奔而去。承决投剑掷去,准准扎在侍卫背上。
临姜的心随那倒地的侍卫沉沉落下,耳边传来无情的耻笑:“临姜啊临姜,你居然也会为达目的,丢弃尊严啊。”
向晏趴在地上,不敢翻身,仿佛剑还插在后背。他喘着粗气,回顾自己失败的行动。
第一回 他过分犹豫了。他无法断定谁是Yin差,觉得侍女也像,承决更像,担心若是没找出所有Yin差,仅只对一人鲁莽出手,定会暴露自己,便错过了时机。
而第二回 ,他藏身于魏阳士兵的尸体下,一直等到承决斥喝下军队。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能偷取信号弹,却因一时大意,撞到龙椅,惊动承决,结果反让临姜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