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花了一小时把料理台勉强收拾了个干净。
“晚饭要吃什么?”
“没想好,你有什么提议吗?”
“不如我们弄个简单的。”
“比如?”
“蛋炒饭啥的之类的。”
“你想吃蛋炒饭?好啊!”
王不语想说其实并没有想吃,只是觉得这个做起来方便,而且不容易做成石破天惊的结果,相对来说比较保险。
“放点香肠一起炒。”
“香肠?我看看啊,好像没有哎,不知道这种金华火腿,是不是可以?”
肖逍在冰箱里翻找了老半天,最终拿了盘火腿切片出来。
这两者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啊,王不语看看肖逍,又看看火腿。
“可以吧。”现成的最好,还省得用刀切片。
王不语不知道肖逍过往有没有使菜刀的经验,不过从她把蛋磕的稀烂,蛋ye和蛋壳全糊一起,一半在碗里一半在碗外来看,大约是没有的。
“啊,这个打蛋不是这么打的。”
王不语从肖逍手中捞过了第二个鸡蛋,把失败品倒在垃圾桶里,清洗一番,举着碗和鸡蛋对着肖逍说:“我给你演示一下,你看我。”
“首先,把鸡蛋正中间对准碗的边沿。”
“然后,控制好力道,轻轻的一磕,磕出条裂缝来就可以。”
“好,你现在看到蛋ye顺着裂缝口流下来了是不是!”
“这时候要快速地把鸡蛋移到碗中间,对准它的裂缝快速掰开,掰成两半,然里面的蛋ye全一下子掉到碗里。”
“这样就大功告成了,你看,纯蛋ye,没有碎壳混在一起是不是?”
玻璃碗里,金黄色的蛋黄裹在无色的蛋清ye中缓缓流动,不掺一丝杂质。
“我懂了!”
肖逍恍然大悟,她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
王不语被她希冀的目光晃花了眼,把玻璃碗推到了肖逍面前,“现在,你来试试看打第二个蛋吧。”
“这挺简单的。”
肖逍话音还未落,咔嚓一声,蛋壳再一次裂得稀碎。
肖逍觉得脸有点疼。
王不语沉默地看着这场景,一时憋不出话来。
“我觉得多练练就好了。”
“我想也是,熟能生巧嘛。”
王不语握住了肖逍拿蛋的纤纤玉手,从后面环住了她,下巴搁在肩膀上,相当亲昵地在肖逍耳边吐出气:“跟着我的步伐来就好了。”
肖逍咽了咽口水,顺从地点点头。
交叠的双手慢慢靠近碗沿,本来难以控制的力量好似有了灵活的调节阀,就那么一动,蛋顺利磕开,馋人的蛋ye蜿蜿蜒蜒顺着裂缝淌了下来。
“你看,这不是可以嘛?”
“那是因为有你在,有你在,我总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好的。”
肖逍扔下手里的蛋,旋转了个180度,环住了王不语的脖子。
她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眼里温柔如水般化开。
“所以,可再也不能离开我了。”
“我更想把这次成功归功于你自己呢,不过,如果你这么担心的话,那我就再说一遍好了,”王不语弯着眼睛,“我不会离开你的,再也不会了。”
除非死别,否则再无法令我们分开。
肖逍开心极了,凑过来要亲王不语。
“虽然我知道这么说很不合时宜,但我们的蛋炒饭似乎还只准备了一半?”
“笨啦!”
肖逍拍了一下王不语的肩,娇嗔道。
随后,不管不顾地继续了动作,王不语配合起来,顺势揽紧了她不看盈盈一握的腰身,忽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与其这样,不如我们直接去卧室?”
“这会反应到快。”肖逍红了脸,靠在王不语的飞机场胸前,轻轻点了点头。
王不语抱紧了肖逍,眉眼愉悦,一路直奔卧室。
料理台上残留的碎壳蛋ye,无声地被晾在了一边,似乎在诉说着无尽寂寞。
*
一所破旧的挂着“侦探事务所”招牌的屋子卷闸门上,贴满了形形色色的小广告,在那里面,老的掉漆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各个褪色的文件夹,顶头的日光灯下,一个男人正坐在茶色的真皮沙发椅上,垂首阅读着不知名的书页。
“砰砰砰”,外面忽然传来敲卷闸门的声音。
男人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抬起头瞥了一眼,复又低下头继续看手头上的东西。
“砰砰砰”。
头也不抬。
“砰砰砰”。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暴躁地抓了一把头发,低低地骂了一句妈的,起身去拉卷闸门。
“今天不营业,没看到外边挂了休息的牌子嘛?”
懒懒而不耐的声调。
卷闸门只拉了一半,男人还未看清敲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