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雪楼,我知道。可是,这和少爷的事有什么关联?”
薛笠道:“我听说,太子身边的人来了明日会去临雪楼。”他指了指窗外,林妙妙才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若是这样下一夜,明日必定能够积上厚厚一层。
站在临雪楼上,大概能够看到雪中胜景了。林妙妙还记得宋眠向她描述过的,雪压翠柏,满目素色,一定很美。
她毫不犹豫问道:“那我能做什么吗?”
“我原本的法子是想着找人引过来,让他们得知这件事,然后主动插手。但是刚才,我想到了一个法子。与其迂回,不如开门见山。只是这个法子有些冒险,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会强求。”
林妙妙哪里会不愿意呢?之所以方才薛笠问她是否愿意付出,她未答言,完全是因为她的心里有着一种十分复杂的感情在其中。她感激于宋眠的付出,同时又因为这个付出的对象大概率不是指向她而感到痛苦和愧疚,以至于她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妄念和坦率。
“薛公子,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薛笠道:“很简单,你只需要在临雪楼找到他们,然后告诉他们这件事情的始末。前提是,你要分辨出在场的到底谁是。而且此举不当的话,惹怒了他们,你自己或许也会有危险。其实,和宋眠一样,都是搏命。”
“我去。”
林妙妙一口应了下来。一夜辗转反侧,林妙妙不曾入睡。
第二日,天还未亮,她便起了身,简单梳洗一番按照薛笠所说的动身前往临雪楼。因为带着柳絮多有不便,她便推说自己有事要回宋府一趟,叫柳絮留在客栈,自己则乘着薛笠安排好的马车前去临雪楼,身边带着家丁两人以及车夫一人。
这种事,必定是要轻装简行的,否则对方一看这阵仗,怕是从心里就觉得不舒服了。
因为是下雪天,行车要注意路面结冰的问题,所以早些出行有利。
林妙妙穿了宋眠给她买的那件披风,暖色的披风将她包裹其中,仿佛带了十足的热度。马车慢腾腾地前行,让林妙妙有些打瞌睡,忽然车身震动,马车停了下来,将她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车夫大哥,出了什么事吗?”那车夫是薛笠派的人,她不大熟悉,只好这样称呼。
那车夫应了一声,道:“多半是太冷了,马有些受不住。姑娘,前头有个茶馆可以歇脚,我把马儿牵过去,喂些粮草给它,让它稍微休息一下。姑娘喝杯茶的功夫就行。”
林妙妙见他这样说,虽然心急,但也应了下来,好在现在天光才微微亮。
一下马车,凛冽的寒风割得脸庞生疼。林妙妙下了马车,在茶馆坐定,见车夫牵着马往后院去了,便安心等候。两个家丁就在旁边一桌各自要了茶水,也在安静等着。
手里捧着茶杯暖融融的,给手心带来了一丝温度。手中的茶尽了,见车夫牵着马出来了,请她上马车。林妙妙把茶钱结了,就着马凳爬了上去,两个家丁也随在她身后上了马车。家丁和车夫都是坐在外面的。不知道是车夫没留意还是怎么的,她还未坐稳,那马儿已经跑了起来。林妙妙身体失去平衡,几乎是直接栽进了马车内。
只是她刚一进去,就发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怎么是你?”林妙妙瞪大了眼睛,转身就要往外走,并高声喊道:“车夫大哥,停车!”
外面的车夫却好像听不见似的,就连那两个家丁也没动静。
王玉墨手劲极大,一把将林妙妙拉回来,笑声有些诡异,道:“劝你识相些,现在在外面的,可是我的人。”
“你的人?”林妙妙没来得及反应,就见王玉墨启唇吩咐道:“进来,把她给我绑起来!”
那两个家丁竟然立刻就进来了,手里的动作也很利索,不由分说地便将林妙妙捆得结结实实的。王玉墨让两人出了马车,又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地笑意,冰凉的手指贴着林妙妙的脸颊,道:“怎么?你就这么蠢笨。连身边的人换了都不知道?我就想不通,云逸哥哥到底喜欢你什么!”
今日出门早,再加上她对那群家丁本就不熟悉,竟是没怎么注意那两人的面孔。是在什么时候被换的?出发的时候还是茶馆的时候?
林妙妙低头琢磨着,王玉墨见她心不在焉,毫不客气地甩了一巴掌在林妙妙的脸上,道:“你不是说我打你么?还故意让云逸哥哥看到!你这个贱婢,我就算打了又如何?你就是个贱婢,活该被我踩在脚下。”说罢又狠狠打了林妙妙另一侧脸颊。
打完了尤觉得不解气,左右开弓,打了十几巴掌这才停下来。林妙妙的脸早就肿的老高了,但是她心里着实还记挂着自己此行的使命,她尝试着跟王玉墨商量道:“王小姐有什么事能不能待我去了临雪楼再说?今日实在是又要是在身,耽搁不得。你心有怨气,我能理解。你若想发泄,要我怎么样都可以,但是能不能让我把事情办完再说。”
王玉墨见她脸已经高高肿起了,仿佛得到了极大的乐趣,道:“云逸哥哥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