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灿脸颊一热,路正则动手了都还留着印,心里杂乱,索性也不回消息了,瞅着路正则。
路正则开车还是规规矩矩的,手搭方向盘,换挡踩刹车油门,目不斜视,要穿着一身西装打领带的,绝对是女孩想要的男人。
路正则也不在意他看,想看就多看。
晚上在厨房里忙活,余灿偏偏要切火腿,路正则盯着他,看着人手起刀落,火腿片出,余灿没切到手,松了口气。
余灿无奈:“你是不是觉得我没做过这些?”
余灿拿刀的手不太稳,切片毫不均匀,哪能是做过这些的,路正则一脸“难道你做过?”。
余灿放弃:“好吧,我天生是指不沾阳春水,还真没干过。”
路正则在另一块菜板上切洋葱,梆梆梆几声,那让人涕泗横流的洋葱瞬间变成丝,静静地躺在案板上。
余灿在福利院的时候,到点吃饭,被收养后,养父养母更是没叫他做过这些,那对夫妻生不了孩子,余灿听话,成绩优异,把他捧在手心都是轻的。
到后来……
余灿捏着刀的手用了几分力,被路正则拿开:“去榨点果汁吧,我来切。”
余灿才松了手,转身的时候被路正则按住了头:“我以前说过,有事儿别憋在心里,你有人说道的。”
余灿愣着点头。
“你是不是从很小就没有什么朋友?就祁然和你关系好点?”路正则见他拿着橙子进来,愣着问。
刀又下切,橙子分半:“……是吧。”
“就是因为祁然帮你打理过公司吗?”路正则等着花蛤蒸好,撑着灶台侧了侧脸。
香味已经出来了,余灿将榨汁机开关打开。
他知道路正则在变着法儿地试探,毫无技巧,透露着想知道一切的心思,没有激烈言语,仿佛他答不答都没有关系,却在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求知欲。
余灿笑着摇了摇头:“不是。”
点到为止,花蛤蒸好,路正则起锅,调汁,一淋,全是汁水香气。
余灿猝然深吸了一口气。
路正则在超市里看螃蟹不错,挑了俩大的,一通蒸了,盛上饭,余灿才问出口:“这天气吃海鲜?”
外面下起了蒙蒙雨,贴在玻璃窗上面都集不成水痕,路正则去拉好窗帘,将这暖融融的灯光据为己有。
“过了季节就不吃了,那馆子岂不是按月份开店?”路正则坐下。
余灿平静:“就是过了季节,味道就差了。”
路正则将螃蟹夹他碗里:“吃你的吧,我的手艺,差不了多少。”
余灿难得能靠两句玩笑话,夹着螃蟹腿:“你说实话,你在部队的时候,是不是去炊事班带的几年,做饭这么积极。”
路正则敲了余灿脑袋一下:“没发现你说话倒是一点不留情,会做饭怎么了?我爸上班老是不在家,家里弟弟妹妹的伙食不做了?”
路正则可没有余灿用煮饭阿姨的份,有时候做好了还要给自己爹提一份去。
余灿嗦着螃蟹腿,笑了一下:“别人家的哥哥。”
路正则傲气扬头:“那是。”
“以后你要是累了不想工作了,”余灿剔了rou,“我聘你,酒店后厨随时欢迎你。”
路正则嗤之以鼻,突然想起来了:“那家酒店是你的啊?”
余灿点头:“图个乐,先前我养父养母在的时候最喜欢的酒店,我留下来自己干的。”
路正则突然心生佩服。
余灿叹气:“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并没有那么年少有为。”
路正则夹着饭,将另一只螃蟹也夹给余灿。
余灿拿筷子挡:“你吃。”
“俩都给你。”路正则笑得眼里闪光。
.
吃了饭,余灿拿了条毯子在沙发上看电视,依旧是海洋纪录片,一头大白鲨横过屏幕,拖着一串泡泡。
余灿想去潜一次水。
那个海滨酒店完工后,余灿有打算去一趟。
天气即将降温,路正则也缩进毯子里,余灿支着脚不让他靠近。
路正则眉头一挑,伸手顺着他小腿,余灿深觉不妙,收了脚往后挪。
路正则抱起他,让他背靠着自己,他圈着他。
余灿觉得耳后温热,那温热顺着耳廓往衣服里走,后背靠前胸,余灿感觉到路正则胸腔里有力跳动的心脏。
两人都有点热,再静人心脾的纪录片也压不住。
路正则先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尖,毯下的手捏住对方手腕,薄汗带着淡香,就两人相拥,拥出一处温热气息。
路正则的唇印在他脖子上,密密麻麻的温热柔软,余灿的肌rou从紧绷到松弛,再由松弛到密密匝匝落吻的颤抖。
他忍不住轻笑,看着余灿漫上赤红的脸颊。
余灿咬着嘴唇闷声,路正则拉扯着他,薄毯落了地,他翻身压住余灿,搂着人家,眼里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