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把公司并了,祁然能给你个位置,你也没上心去,就一直替着,也没学,”岳荣福在哗啦啦的水声里念叨,感觉提前担心起了自己儿子的未来,“你要真心想这样,你就得过关。”
他提溜着盒子,一看余灿靠着椅子,双眼无神,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发呆了。
哎,这人。
岳荣福刚坐下,余灿的眼眸回光才回了神志,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诉说这几天的心绪。
岳荣福就静静地听着,经过祁然,其实岳荣福更偏向于倾诉,有什么东西发出来了,过程虽然是疼了一点,但扛过去也就好了。
他听着,到最后余灿自己说不下去了,才到头。
他看了看墙上的钟,正好十二点一刻,他深吸了一口气,才想起来接了杯水:“喝完就睡了吧,把助眠的药吃了。”
“哦。”余灿才掏了药。
岳荣福看他手不老实:“别动手加。”
得,余灿有点后悔来看这位胖医生了。
就着休息室,余灿刚躺床上,路正则就发了条短信给他。
【路正则】:周末给你说个好事?
余灿一看时间,离周末还几天呢。
他皱眉,对这种提前告知的消息很不乐意,根本睡不着,字打得飞快。
【余灿】:现在不能说吗?
【路正则】:现在正在进行中。
余灿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嘴唇,路正则却换了个话题。
【路正则】:周五我去接你吧,我忙完了应该能放两天假,我给你做好吃的,辛巴想你了。
我也很想你。路正则在心里念叨了这么一句,见余灿没回消息,打算放下手机了,手机却震动了一下。
单字一个:好。
☆、故意
余灿和路正则俩关系不清不楚的,却也相互没再说“在一起”或者“你会后悔的”这类话。
后悔不后悔的,眼下的关系都微妙了。
一周的课程余灿忙得无暇顾及对余的事,但那个“好消息”,余灿每次腾出空了,都要在脑子里回想半天。
大抵心心念念,就是这样的。
周五他下午就没课,路正则一口气得了三天假,终于也看见了余灿新家的模样。
余灿已经通知阿姨了,两人一到别墅,桌上都放着俩菜了,灶上煨着汤,路正则脸都瘫了。
他不知道以前余灿的家是不是这样的,但他的确是有点惊叹余灿的仪式感,在门口僵着,怕落脚不注意碾着个什么昂贵之物。
酒柜泛着木香,透明玻璃后的酒一看标志就价格不菲;门口只能看见一处不知道什么木树根雕花茶几……这就够了,他看不懂这些,但看件儿就不简单。
余灿把拖鞋放他脚边:“杵着干什么?”
路正则低语:“我在想迈哪条腿,显得郑重一点。”
余灿失笑。
可七条八万完全不把这些当事,在屋子里奔跑,看见余灿后尤为兴奋。
装了毛我边上的猫爬架、蹿上高台打翻了装杂物的框子,还在转弯的时候划拉了一下地板,路正则听见声儿都心头一紧。
余灿一手一个,跟耳聋了似的。
路正则才进了门,看沙发上有一道爪痕是新添的,不仅仅是沙发,墙边角都还有,他不禁嘶了口气。
路正则嗅着香味:“你还真不心疼。”
余灿愣了一下才回神,笑了:“这些都不贵,贵也不摆这儿给它们造。”
路正则一阵恍惚,在余灿这种毫不在意钱财的表情里,彻底失去语言组织能力。
两人吃了饭,俩猫崽子蹲在箱子里干扰余灿收拾东西,他也不搭理,感觉到路正则目光灼灼的视线。
他心想真是兜兜转转,当初偷摸把东西收拾利落离开路正则家,如今路正则就在门口站着,又收拾细软要回那间出租屋。
“要不你搬来这儿吧?”余灿没回头,但感觉路正则的肩膀僵了一下。
路正则以为他嫌弃那间出租屋。
他靠近余灿,搂住这个瘦削的人:“等我年后,咱换个大的。”
余灿没明白路正则的意思,叠好裤子放好,垂着眼眸有点漫不经心:“换什么大的?有现成的房子住……”
还未说完,路正则就捏着他的下巴侵袭而来,裹挟侵占性的气息,余灿憋气,被路正则捏着鼻子叫着呼吸。
他险些憋死自己。
路正则眉眼带笑,埋在余灿颈间:“作为一个四肢健全的男人,我得为我俩拼出一个家。”
一个家。
余灿的心动容了一下,他还是不能适应路正则如此热烈的爱意,却也十分贪恋如此的爱意,他捏不起,却又不想丢掉。
我注定成为不了一个好人。
余灿这么想着,手上僵僵硬硬地收拾好,路正则提着箱子他带着猫,面对着在屋子里摇尾巴的辛巴。
七条和八万也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