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正则看着门边零零散散的学生,这么早就有人穿着白大褂往实训楼走,想他们这行业也是不容易,叫他:“到了,余灿?”
余灿收到未读。
被路正则拍了肩膀才咋咋慌慌下了车。
那背影的确是落荒而逃了,路正则无奈一笑,盯着余灿进了校门才放心离开。
.
打了一阵鸡血,路正则的干劲让整个局子都惊叹,他一会儿跑法医科一会跑隔壁缉毒大队,还要出去,到去交管局溜达。
赵敏和夏江在食堂吃饭,坐他边上忍不住问:“老夏,这小路干劲异常大啊,啧啧啧,一早上就把卫长龙那一堆社会关系给理清了,还顺带也理了一通田亮和岳彬的。”
路正则这一通积极梳理,还真的理到点花边。
卫长龙之所以给岳彬找工地工作的门道,除了是乡里乡亲的情谊,还有一笔孽债。
岳彬去沿海一带打过两年散工,回家看孩子刚会爬,真实孩子他爹出去两年,孩子都快一岁了的真实写照。
别看岳彬面上文文懦懦的,那关起门来把这老婆打得呼天抢地的。
这事情在村里闹得不小。
偏偏卫长龙又是实实在在的地滚龙,他和卫长龙从小就在一个班读到高中毕业,偏偏家里穷,再好的成绩也出不了村。
他结婚的时候卫长龙就耍过一次酒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醉了,把新娘子吓得不行。
岳彬在外漂泊,饭都不敢多吃两口,没想到回来就见了这么一幕。
卫长龙为了息事宁人,带着他来了H市。
小地方来的,思想闭塞,岳彬在家打老婆打得实在,但真要找卫长龙算账,那是不敢的,倒是现在出了事,他才敢站出来做一份笔录。
这块其实也起不了什么作用,问明白了几个听的人都不知道说什么,留岳彬到天亮,让他回去继续挣糊口钱了。
不过临走,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发自内心的轻松。
也许这种耻辱挤压在心里过久,现在看见卫长龙死于非命,终于是觉得内心爽了一下。
不过田亮就难撬了,要不是瘾起了,也问不出那个酒吧。
夏江想了一下这几天的事,只是笑笑:“他自己认真想干这个,自然不能丢他爸爸的脸。”
赵敏同意,不过还是感叹:“小路刚来的时候,我看他资料,又时不时看他脸色,还以为他是被逼着来的呢,都不太敢给他说事儿,看来我是想错了。”
“他那是不喜欢小灿懒懒散散的样子,路局长对家里严格在那边以为是人人知道的,他又当兵,怎么着小灿总是拖沓着的。”夏江说到关键点。
赵敏无声笑了一下:“但我看现在他俩挺好的啊,小灿这人就是这样的,刚看起来什么都不认真,相处久了就知道这孩子善良着呢,什么都贴着心。”
赵敏之前出任务受过一次伤,还有点严重,在医院躺了好几天,那时候余灿和她还不熟,但出院到康复回警局,保养品都没断。
赵敏一直记在心里。
奈何余灿外物上什么都不缺,只能在私心上偏着他。
两人吃了个快饭,路正则都还在忙活,跟个永远不会断发条的永动机一样。
夏江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路正则就放了一摞纸在夏江面前:“夏师父,你猜查那间酒吧,查出了什么?”
路正则还会开玩笑了?
赵敏一笑,先问:“看着脸色,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夏江已经看了,仰着脖子看着路正则:“这怎么会牵扯他?”
路正则倒了杯水放桌上,看样子是打算把这个冗长的事情坐下来细说了。
这酒吧除了鱼龙混杂的人在里面做些见不得光的事,盘查了一天一夜,酒吧内部没有任何员工干这种事。
最后也只能叫着关门整顿,交了一通罚款。
事情十分利落,酒吧负责人也十分配合,交罚款都不带眨眼睛的,这局子里上上下下,谁都觉得诡异。
孙皓和他早上一来就开始查。
孙皓看他们在说事,也凑过来:“是在说那酒吧吗?那酒吧真的绝了,还好我们小路多想了。”
他俩从酒吧内部开始查,愣是每个员工到清洁工都筛了一遍,然后找到了一个及其不显眼的关系,酒吧老板的好朋友,是阮东南。
孙皓都是帮忙,路正则没权限,只能靠他,一早上路正则的办事效率简直让他叹为观止。
夏江皱眉:“这个阮东南和酒吧老板仅仅是好朋友?”
是不是好朋友不清楚,但前脚刚有他家车跟着余灿,后脚又查出老板和他是朋友了,很难不让人乱想。
若没有个中牵扯,路正则完全不会理会,但关于余灿,他很敏感。
“先不要给余灿说。”夏江没发表任何意见,沉默了半天说了这么一句话。
路正则眉锋一紧。
夏江拿起手里的资料,在桌上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