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教授在大学任课,同时也任H市市局心理顾问。”余灿叹了口气。
路正则愣了一下。
余灿扭开门:“在下不才,现在是他的学生。”
“……”路正则不自觉地深吸了口气,跟在他身后,“所以说,以前你来警局……”
“很多时候都是韩老师同意的……”余灿说着就要进卫生间,看见路正则还要跟着,就瞥了他一眼。
路正则的眼前突然一亮:“所以当初吕队长会劝你毕业后到警局工作?”
余灿要去拿牙膏的手顿了一下:“……是。”
“那可以啊,”路正则没想到自己一大早就收获快乐,站在门口笑,“你来警局工作也挺好的,到时候我出外勤,你就好好待在后勤,夫夫搭配,干活不累。”
余灿叼着牙刷的嘴角颤抖了一下,心脏猛地跳了两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直接愣住
☆、趁人之危
出事的人叫卫长龙,外地人,尸体发现处正在大桥底下,浮肿得和身份证上简直是两个人。
路正则直接把余灿拉到案发现场的,正看见尸体被抬进车里,突然胃部痉挛,早餐算是白花钱了。
听夏江说,这几天这里正好涨水,尸体发现得还及时,李法医还算快乐:“快拉回去拉回去,我好好瞧瞧。”
余灿绕开走,夏江在那边等着收集遗留的痕迹,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么一大早就来了活。”
余灿问:“怎么被发现的啊?”
这个时间点发现一具在桥下面的尸体,这厉害杂草丛生的。
“是一个女人,”夏江叹了口气,“她有抑郁症,想着凌晨四五点的样子大家都还睡着呢,来这里跳河,又要找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儿,就在这里看到了卫长龙。”
好在卫长龙是趴在水面上的,不至于直接把那个女人吓撅过去,不过还是够呛,已经被送到医院去了。
“要是问话的话,”夏江又叹了口气,“现在可能不行,她的意识都不太清楚了,医院那边说,才打了两针镇定剂。”
余灿拧了一下眉:“被吓得这么严重?”
“女人嘛,长得文文弱弱的,”夏江调出照片给余灿和路正则看,“你看,一看就是风都能吹得倒的女人,这真的吓得不轻。”
余灿仔细看了看,这个女人面黄肌瘦的,看得出来若是长得丰满一点,是个清秀的女人,但是现在太瘦了,两边脸颊有点内陷,下巴尖得不真实,眼窝下面还带着一层黑眼圈。
“夏叔,她血ye检查出来了吗?没做其他什么事儿吧?”余灿下意识一问。
夏江也下意识一答:“还没出来,出来了再说。”
余灿轻微点了点头,扭头一看,路正则正看着自己,他偏头往警察取证的地方看,低声:“看我干什么?”
路正则才收回目光:“没有,就是觉得,你只是来陪同办案的,一来就进入状态了。”
余灿笑了一下。
他习惯了,就算不是在案发现场,听夏江他们说起,他脑子里就会思考这些事。
吴队长他们说得对,余灿当外科医生,不如来警局,出勤能力不行,对案件的敏感度是不输给专业人员的。
这是他独有的天赋。
只是换来这份天赋的代价,有点大。
余灿揉了揉胃,夏江把路正则叫去说话,余灿也回车里了,闭着眼睛养神。
一直到所有人都上了车,余灿才发现自己在等待中睡着了。
路正则坐到他身边,他也才发现自己身上多了条薄毯。
“我帮你俩做个司机吧,”夏江喝了口泡着枸杞的水,发动了车,“你俩该补觉的补觉。”
余灿还处在半混沌状态,靠着后座半垂着眼眸,呼吸有点沉。
路正则在自己包里翻翻找找,找到了还没来得及吃的一杯豆浆,要拿出来给余灿。
“不用给我了……”余灿就眼珠子动了一下。
路正则的肩膀抖了一下,看了夏江一眼。
余灿叹了口气:“我不想动,我也什么都不想吃,别忙活了,你们今天要忙多久还不知道呢,你先吃吧。”
说完他就又睡着了。
其实在车里睡觉是不容易的,太过颠簸,但是夏江开得过于平稳,显然是个很体贴人的老司机,余灿睡了半路突然醒了,鬼使神差地压着嗓子问了一嘴:“夏叔,你相亲成功了吗?吕队长人家都脱单了。”
夏江被问得方向盘不稳,皱着眉头啧了一声:“你这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余灿拉着被子笑了一下,浑身都没什么劲,便不说话了,等着身体复苏。
路正则的手突然钻进余灿的薄毯里。
余灿浑身一颤,看向路正则。
路正则瞟了一眼夏江,往他的方向还靠了靠。
余灿瞪了眼睛,这就很趁人之危了!
路正则缩了缩身子,余灿听见“咔”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