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路正则笑了笑,“我再强人所难一次,你没吃晚饭,吃了再说,实在不行,明早上我送你回学校,晚上我睡沙发。”
他把车停在了楼下临时停车位。
袋子里有一袋炸酥rou,他本打算自己吃点,再拿两块逗辛巴,现在整个都给了余灿。
余灿中午就没吃多少,本来想拒绝的,但整个电梯里都是香味,他的肚子比他的肢体动作都还要诚实。
路正则低头笑了笑。
他们一开门,就看见辛巴蹲在门口的拖鞋边上,看见余灿后,在门口打转。
路正则薅了他一腿:“别闹了,回你的窝去。”
他本来晚上想对付一下的,但余灿说自己在他家附近的小公园,下了班路正则就直奔超市,买了点海鲜和肥牛。
还有鱼丸。
他一边想着要做一锅海鲜宴,一边利利落落地备菜,余灿在边上看了两眼,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最终还是出去了。
顺手拿了一个罐头。
他看辛巴饿得都流口水了,那位主人真的一眼都没看见,他拆了罐头,蹲在边上,把罐头里的rou倒进辛巴的饭盆里。
又起身拿了狗粮袋子。
这几样东西还是自己在的时候存下的。
辛巴饿急了,但是也没敢在余灿面前表现得太明显,慢慢地地吃着,感觉到自己狗生的文雅。
余灿看着就觉得难受,还是起身去了厨房。
不到一分钟,余灿就被路正则请出了厨房,让他外面看看电视也行,他刚拉开厨房门,就看见辛巴的饭盆已经空了。
空了……
辛巴蹲在地上用后腿刨着痒,一副满足了的样子。
余灿:“……”
路正则听见外面的电视声儿起来了,才松了一口气开火,安安心心做饭了。
辛巴悄咪咪地往余灿身边靠,一开始是在茶几腿边,慢慢地到了余灿脚边,见余灿没理他,才安安心心地趴着。
很快食物的香气就在客厅里传开,余灿感觉自己更饿了。
余灿眼巴巴看着路正则吧锅端上桌,咽了一口口水。
路正则笑了一下:“我再炒个素菜,你饿了就先吃。”
余灿假装自己不饿,但跟进厨房拿了碗筷。
路正则在他身边亲笑了一下,凑近他耳边:“你在我面前可以做自己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路正则想,这一辈子后悔的事情会很多,比如买了不值当的物件,跟了不该跟的人,或者是将自己拉偏人生轨迹的某个决定,但他实在没想过,当余灿手里的两个碗掉地上的时候,他的确是有点悔意上心头的感觉。
因为余灿吓得一激灵,脆响之后又是一阵慌乱,脚步幢幢,被支着的碎碗割了脚腕。
口子还挺大。
余灿直接的脚腕有点疼,然后越来越疼。
路正则让他把脚抬高放茶几桌面上,着急忙慌地翻止血绷带,余灿一直安静地注视着蜿蜒流淌的痕迹,看着血珠滚进垃圾桶。
他有一瞬间失神,靠在沙发边上,感觉现在在流血的不是自己一样。
路正则有点急:“怎么不用纸先堵上!”
余灿才伸手去够一边的纸,被路正则拉住手腕:“现在有绷带了。”
余灿才轻声“哦”了一下。
好不容易血止住了,路正则额头上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别紧张啊,”余灿抽了两张纸,“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
他说得轻松,甚至连眼神都是淡漠的。
路正则捏着他脚腕的手紧了紧:“你以后不管受多大的伤,都要好好弄好。”
余灿笑着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宝贝着我自己呢。”
最后两人在茶几上吃的晚饭,辛巴一直在路正则身边转,让路正则不得不给它分两口rou,分完拖鞋踢了它一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吃了多少,去,自己窝里待着。”
辛巴可怜兮兮地,但也没走,在余灿身边猫着去了。
余灿也没说它,要给rou的时候被路正则筷子敲桌面警告,余灿作罢,辛巴才发出失落地两声。
余灿忍着笑。
路正则也无奈地笑了一下。
电视的声音很小声,路正则都怀疑余灿能不能听清,但余灿看得津津有味的,他也不好开口问。
对于余灿的一些生活细节,他难以捉摸,但能够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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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余灿躺在床上,看着空荡荡的床尾,又开始愣神。
其实沙发没有路正则想象的那么硬,他搂着辛巴笑了笑:“今天高不高兴?高不高兴?咱俩都努努力,以后天天都能见到你余灿阿爹。”
辛巴舔了舔路正则的脸,摇尾巴。
玻璃摔碎的脆响从卧室里传来,路正则一个激灵,辛巴蹿得快,已经在门口抓门了。
余灿有点重心不稳地站在床边,看着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