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着祁然十三岁时候的照片,绑着十七岁的孩子,相似的手法,而自己十七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去见祁然,”男人手上有块银表,在阳光的折射下闪光,刺痛了余灿的双眼,他只能看见男人裁装整洁的西装袖口,连一枚纽扣都价值不菲,“让祁然认识认识你,再回忆回忆以前的往事。”
余灿紧紧捏住领口,身体发热,但骨头缝里透着刺骨的凉意。
“余灿,你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看?等会叔叔们给你点东西,保证你快乐似神仙。”
“还要吗?”
“别光哼哼,说两句话,不说叔叔们可不管你是不是身子较弱了啊。”
“你还要学会一些东西。”
“下次问你是什么的时候,你不是余灿,也不是贱·人,是小狗,知道吗?”
“知道吗?”
“余灿,把他带来,这几年的种种,你就解脱了。”
“听话,只要你听话,你这条命还有未来。”
“余灿。”
“余灿你听到了吗?”
路正则要进办公室拿资料,扭了门发现反锁了,拿着钥匙开门,却发现门被余灿从里面死死抵住。
“余灿?你没事吧?”路正则敲了敲门。
余灿弓着身子,只在缝隙里露出一线衣料,和颤抖的一小块肩膀。
“余灿你别压着门。”路正则又推了一下门。
“别进来,”余灿却转身按住门,“别靠近……”
“我拿资料。”路正则抓着门把手。
夏江正好出来看他怎么还没把资料拿进去,怕他找不到,直接看到了这僵持的一幕。
“怎么了?”夏江被闹得脑子疼,又看见余灿的脸。
余灿像一只蜷在黑暗里的小兽,一脸警惕地看着每一个人,双瞳重的无望和漠然都在眼底,死死捍卫最后的防线。
夏江瞬间知道怎么回事了。
“踹门,暴力打开。”夏江说,声音发沉。
“这……”路正则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了夏江的脸色,又看了一眼余灿,“夏师父,这……”
“开门!办公室还等着资料开会!”此时在夏江身上,平时和煦的感觉完全消失,真的就变成了一位铁血警官。
路正则咬了咬牙,余灿在门后还抵了一下,但到底抵不住路正则的力气,往后退到皮沙发边蹲下抱住了头。
“小灿,”夏江拿着桌上的资料,掐着余灿的脸,“小灿你醒醒,你……你是不是去和那对父母说话了?”
余灿咬紧牙关,抖着身子摇头:“我不是,我只是不想那样,我不想那样……”
哪样?路正则忍不住皱了眉。
“会议室到你办公室不到二十步路,是丢了还是没做,”吕局长焦躁的声音响了起来,“夏队你……”
吕局长在门口愣住了。
“他怎么了?他看见什么了?”吕局长拍了拍余灿的脸,“他看见受害人了?”
“没有,”夏江摇头,“估计是去见了受害人家属。”
“小路你去叫医生,”吕局长拿过夏江手里的资料,“医生来了你就进来开会,小路你叫医生带一支镇定剂。”
“是,是!”路正则飞快地看了余灿一眼,赶紧去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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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要叫你平时的心理医生来看看,”医生收好东西,余灿已经躺在沙发上看着脑袋上的落地灯了,“你状态很不好,尽量不要靠近应激源。”
余灿没有理他,甚至连眼瞳都没有晃一下,算是没有电的玩具娃娃。
夏江让路正则看着余灿。
余灿的耳边还有挥之不去的笑声和骂声,笑他也骂他,他手臂的肌rou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身上发抖。
“……是在宾馆里找到的程鹏吗?”
不知过了多久,路正则已经在沙发边站军姿站得快隐形了,余灿终于坐了起来,伸手将额前汗shi的碎发往后撩起。
“在函庭酒店找到的。”路正则说,仔细看着余灿的身影。
余灿瞪着眼睛转头,由于先前闹了一通,眼尾微微发红:“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
路正则实在是忍不住了:“余灿,这起绑架案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余灿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眼角却是耷拉着的,露出一个无望且苦闷的笑脸:“我自认为没有关系,但绑匪应该觉得我是个背叛者。”
余灿头顶被灯光铺陈,细小的光圈绕在他的头顶,到底是富家公子哥,如此狼狈都能用病态虚弱感掩盖。
路正则的拳头慢慢地收紧。
☆、愤怒
路正则看见自己被拉进一个微信群里的时候,坐在沙发上怔愣地看着在自己家里的余灿。
比路正则更加怔愣的,还有夏江。
余灿吃完药,就接到了夏江的电话。
“你什么时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