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路正则站得笔直,如一棵挺拔的白杨,肃穆庄重,“我自认为,办案子讲究的是事件线、线索、嫌疑人动机、证据相结合,可是我到底是还在实习,连事件线都看不明白。”
余灿的眉头轻蹙了一下,转而眉头舒展笑了。
“这事儿你去问夏叔吧,我不过多涉足案件。”
余灿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是该关注的都在关注,晚修下课后就看到微信里多了一个群,夏江发了一个很严肃的表情。
【揉揉小少爷】:我问过爷爷了,人在美国有专业保镖团队看着,绝对不可能出来。
【江大保镖】:那绑匪什么模样?也没听说有什么残余分子啊,几年前因为小少爷的事养一堆人,烧钱吗?
江饰的话倒是让余灿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当时他离祁正程算近的,除了那几个绑匪,没听说祁正程还养了其他人,三个通缉犯就够他掩盖了,再多完全是费心费力还没用。
【尽职尽责夏叔叔】:还在蹲点,看他会不会回来,整个屋子除了衣服鞋子,没有那人照片,血印和第一个孩子被发现的案发地尺寸相符,确定同一人。
【尽职尽责夏叔叔】:已经埋了人了,不过大概率已经打草惊蛇了。
余灿还是打了个车,往警局走。
【江大保镖】:要我看就是模仿作案,但是能力不大,只能找相似的人,要真的是能力强的,不可能选在学校,还只能选日子相同的。
江饰说的是什么意思,几个人都知道。
余灿抿了抿唇,看着已经黑尽的天,模仿作案也好,当初的漏网之鱼也罢,他关心的事,连祁然十三四岁的照片都有,为什么偏偏没有他的照片。
同时他在庆幸,还好没有他的照片,不然在路正则面前牵扯出这些事,他还没心理准备。
刚到警局,杂乱的声音就遮掩不住,那对夫妻一直在警局,你找到自己的孩子就是不走,夏江简直无暇管及。
路正则已经在夏江嘴里听了往事了,夏江对着余灿挤眉弄眼,余灿才低头看见夏江的消息,说的是,他那部分只字未提。
局里的每个人一边等着外面的人的消息,一边警惕着绑匪打电话,气氛很沉。
余灿就在夏江办公室里,坐在沙发上给祁然发消息。
【揉揉小少爷】:我觉得不是祁正程,他主要是喜欢江饰,这几年真的每天都有人监视他。
那个猜测也只有一瞬间,不管祁正程曾经给他带来了什么伤害,的确在自己帮他引开江饰后,就单方面断掉了一切联系。
祁正程虽然不干人事,但是起码的绅士气概还在,不然在事情败露之后,也不会在疗养院死守自己的体面。
【余灿】:我知道,只是事情太怪异了,而且,太过凑巧。
生日、学校、年纪……
他眼神一凛。
【余灿】:很奇怪,他拿着你十三岁时候的照片,绑架的是十七岁的高中生。
祁然那边陷入沉默。
外面突然脚步声顿起,路正则把办公室的门打开,看着余灿:“走,跟我出去一趟,陶悦爸妈被找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大概会经常有“有修改”的字样出现
☆、背叛者
“余灿同学,”许友盛抱着本《医学遗传学》啧啧啧,“现在你变了,以前看着老老实实的,现在也学会夜不归宿、找不着人,还有音信全无。”
“音信全无是失踪,”余灿蹙眉,“你能把我往好处想吗?”
早上没课,余灿被路正则送回学校,寝室里三个人还睡得不知天光何物呢。
被余灿提的早餐惊醒。
许友盛跟个大耗子似地蹿下床,也跟饿了一周末一样。
“灿儿,”许友盛撞了一下他肩膀,“给哥哥说说,你女朋友是谁啊?校友还是隔壁经济管理院的啊?这一到周末就找不到你人了,也太粘人了吧?”
许友盛一说着还靠近,余灿有点不适应地往边上挪了挪。
“不是哥哥多嘴啊,”许友盛压低了声音,“你没谈过恋爱,和寝室俩情场老手不一样,都是大几的年纪了,姑娘也少有大一学妹那种懵懵懂懂了,你平时花销看,你得留心,别跟个一谈起来就迷了眼睛一样。”
余灿深深地看了许友盛一眼,许友盛的脸变得特别坚定且肯定。
“许主席你懂了?你一个被评为全系中央空调的老暖男了,还懂小心思?”其中一个室友嘲他。
许友盛气得砸书。
许友盛表达了一下周末跟个留守老人一样,痛心疾首地数落了他们每个人,又叹息了一下余灿现在年纪大了……
“我应该比你们年纪都稍大一点。”余灿转了转笔。
“好的,”许友盛咳了咳,“不过你现在恋爱脑,跟一个叛逆期小青年差不多。”
余灿叹气:“……我没谈。”
下课铃刚响,路正则就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