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确信,绑匪和撞他的人,是同一个。
“咔。”
“嘶。”余灿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甩着手回消息。
【余灿】:是我就比较好办了。
夏江在那边急了。
【正直的夏叔叔】:什么叫事你就好办了?你这小孩儿没看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你现在是不是还不清醒!
余灿居然还发了一个“哈哈哈哈”的表情。
【揉揉小少爷】:余灿一直就是,稳如泰山。
路正则一直看着余灿,余灿就这样一直勾着脑袋,在往复的消息里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
“余灿,”路正则突然觉得脖子梗了梗,这一刻鬼使神差地,他说,“余灿你先就住我这吧?”
余灿的肩膀抖了一下,脸上的神情是极其惊讶的。
“你一个人住的话,也不安全,现在出了这种事,一个人比两个人强,有什么事,你报案最快。”
路正则的手心在冒汗,心脏快速跳动,甚至有点害怕祁然再开口,会说拒绝的话。
余灿漆黑的眼眸转了转,看向窗外,却点了一下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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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明凯是窒息而亡,说明这时,绑匪其实是第一次作案,没有把控好力道。”
“而程鹏,”余灿坐在床上抿了抿唇,“身上有暴力伤,体内有毒·品,经法医鉴定,过量致死,也证明了绑匪手法不Jing,而且……内心徘徊。”
“内心徘徊?”路正则将地铺打好,坐在地上抻了抻肩膀,十分不解。
余灿点头:“对,这人一来H市,就目的明确地绑架,手法也在一点一点往几年前的绑架案上靠,只是实在是不聪明也不熟练,出手就被发现,文化层度和心理承受能力一定也不太强。”
余灿微微眯了眯眼睛:“但是他能在使用不良手段致人死亡之后,又快速犯下第二件,也能体现他其实内心是冷酷无情的,是个犯案好手。”
“那……”路正则抱着手臂,“那为什么你说是因为你?”
“因为五年前,”余灿叹了口气,缩进床尾的被子里,趴着看着路正则的眼睛,“五年前因为我,让绑架祁然的绑匪悉数落网的。”
“绑匪、受害人,一系列手法都有了,但是缺少背叛者。”余灿在枕头上蹭了蹭,睡意席卷,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路正则却觉得字字句句打在他心里,越来越沉。
那起绑架案,夏江提过,路正则多多少少知道了,他只是有点惊叹,时间退回到几年前,余灿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在这场既残忍又泯灭人性的绑架案子里,余灿是怎么以一个“背叛者”的身份出现的?
不可能是报案者,不然现在这个绑匪就是在发疯。
“这个绑匪做这些事情杂乱无章,手脚都是乱的,”余灿朦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慵懒且安静,“其他动机我想不到,但是我能体会到一种,愤怒,难以遏制的愤怒。”
路正则看着余灿露在被子外面的头顶,黑发散乱,路正则没忍住抬了手,指尖划进余灿的发丛里,没忍住轻轻地揉了一下。
“你是撸不着你的大狗,”余灿说,“手瘾犯了?”
“余灿小同学,”路正则弯着眼眸笑了一下,“有时候我觉得你文文弱弱挺惹人怜的,怎么一张嘴就让人恨得牙痒痒。”
余灿将杯子拉到遮住鼻子,眼眸也弯了一下:“不好意思天生的,还有,‘惹人怜’这三个字,我不太喜欢。”
路正则无奈叹气。
第二天余灿本来没有课,但是有课题要做,必须要回学校。
他发现路正则这人不仅做事规矩,还特别有时间观念,每天跟强迫症一样,什么时候起床、跑步、做饭,都卡得死死的。
这让余灿有点头疼,一时间适应不了这种模版式生活。
“你平时就在学校别乱走,要走远了就给我打电话,手机一直开机,周末我来接你。”路正则像发布命令一样。
余灿拉开车门:“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还是个随时能掉河塘里的小学生。”
路正则瞪眼睛:“你现在很危险。”
现在余灿不是很危险,余灿心里知道,但事实上,这么多年了,路正则算是为数不多如此紧着自己的,让他觉得多年来的三点一线被人扯出了另一条路的样子。”
他抿了抿唇:“还是回去加班加点找绑匪吧,小路警官。”
余灿暂时还是安全的,因为当天下午,又有个小孩失踪了。
“柴小俊,”路正则在后座给余灿说,“调了学校监控,他是在中午□□出校门的,拐进学校旁边的小巷子,就再也没出现过。”
余灿皱了一下眉:“这几天没有在学校安排警力吗?”
“安排了的,”夏江插嘴,“可是警力就这么一点,平时只能让老师叫学生们不要到处乱跑,这边还牵扯案子呢,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有人看着,而且午饭时间,谁能想到午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