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是声声呼唤,也盖不过囍乐吹打之声。转眼之间,把守的士兵也注意到了这个放肆的少女,提着手中的木棒,已铺天盖地挥了下来,人群熙攘,惊恐之中推推搡搡乱作一团。木棒一下接一下重重挥来,稚离吃痛,头上戴着的斗笠也掉在了地上,被抱头逃窜的人群踩得稀烂。
她却顾不得了,一手护着额头,奋力拨开推搡的人群,向宫门里望去,却瞧不见凤辇中那牵肠挂肚的身影,直至就连凤辇也望不见时,稚离已是哭得泣不成声。
没了力气挣扎,稚离被推搡的人群带出了奉迎的主道,她哭的抽噎,伤心极了,那张风尘仆仆的脸被她蹭得脏兮兮,舒辰那苍白如纸憔悴不堪的面容,一直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喂!你说那凤辇里是不是拉了个死人呀!”路旁一行人揉了揉被打的手臂,抱怨道。
“你也看见啦!我也瞧着像个死人,一动不动的,那张脸惨白的一点血色也没有!”另一人应和着。
“哎呦…天上那位爷儿真是口味越来越重,美人玩得腻了,美尸也不放过!啧啧啧啧…”路人叹息。
“真是世风日下…”那路人正是感叹几句,突然有一拳挥在了脸上,顿时鼻血淌得满地都是。
“你怎么打人呐你!!!”被打倒在地的男子捂了口鼻,五官已是揪成了一团。“快来人呐!这儿有个疯子打人啦!!!!”
稚离含恨咬着牙,目光中怒火正盛,“你再敢胡言乱语试试!我撕了你的嘴!”说罢,稚离又是一脚踹在了那男子身上。
周围的人群逐渐围拢了过来,看热闹的百姓一转眼已是里三层外三层将稚离围在了其中,目光扫去,人们冲着稚离指指点点,却在此时,突然有一人扯了稚离钻进了吵嚷的人群,跑了开。
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稚离一连挣扎了数次,仍是被那人紧紧牵了走去。
“喂!你谁啊!”稚离忍无可忍,心中提防着,将手甩了脱。
“你有没有脑子!”那女子出口便是大骂,将颈间的绳扣解开,摘了帷帽恶狠狠瞪着稚离。
“怜…怜儿?!”大惊失色,稚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不管走到哪里,你总是最能闯祸的那个!小姐到底叫你来干嘛的!打架打架!你就知道打架!”怜儿又气又恼,用力推了稚离一把,已是气呼呼撇下那人走开。
“怜儿!”稚离急急去追那人,在熙攘的人群之中窜来窜去,扯了那人衣袖,哽咽了起来:“怜儿…”
两人一路别别扭扭行着,转眼已来到了一间客栈之内。
怜儿正是气恼,倔强打开稚离的手,推门进了客房。
“阿离姐姐!”春棠本是在收拾着行囊,闻声有人推门而入,抬起头望去,见是怜儿带了稚离回来,喜出望外,春棠脸上的梨涡又弯了起来,丢下手中的袍,几步冲上来就抱了稚离又蹦又跳。
“咳!”怜儿又急又气!忙咳嗽一声。
春棠愣了愣,忙撒开手朝怜儿望了望。“怜儿姐姐…”犹豫了半晌,目光中迷惑不解,便又小心翼翼去抱怜儿。
不想被怜儿推到了一旁,“抱她?你以为她立了大功回来?”怜儿黑着脸将客房的门重重摔上。
“怜儿…不是那样的…”稚离有些委屈,犯不上话来,“他们背后妄议舒辰,我…”稚离心事重重,叹息着。
“背后妄议的人多了去了!你要不要挨个把他们都揍一遍?!”怜儿气恼,又去刺激稚离。
“怜儿…我看见舒辰了…”稚离一提起那人,泪水不自觉又溢了出来,忍也忍不住,开口说道:“她不好,被关在那凤辇之中,仍是昏睡,我见她的脸一点血色也没有…”
屋子里的氛围骤然变得悲伤,怜儿和春棠的脸色显然也凝重了起来。
“我和怜儿姐姐都未见得,你怎就瞧见了…”春棠质疑。
“我一路跟着,从头至尾,有风吹起了幔帐,我便瞧见了一眼。”稚离沉着眉,满脸沉重。“你们比我呆得久些,舒辰遇刺之后如何了?”
“我们也不知道多少,遇刺之后,皇上就封了温府,除去府中原有的下人,近身都是宫中派下来的宫女太监服侍,便再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怜儿说与稚离:“也就是出事不久,小姐传来消息,要张妈、赵管家带着可信的家奴先去了江南的新宅打理。我和春棠还有几名暗卫被要求来皇城接应你和大小姐。”
说到此处,怜儿突然抬了抬眼睛:“大小姐呢?莫不是出了岔子?怎就你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里过后,进入新的篇章,名为“我命由天不由我”。
☆、大婚当前
“哪有什么大小姐?”稚离沮丧垂着脑袋,“这半月的时间里,我夜夜都去探查宫闱,在建的,修缮的,受用的,废弃的,大大小小的宫殿,院落,哪怕是偏殿,厢房我都寻过,根本没有温舒良的踪迹。”
“不可能!会不会是没见过大小姐模样寻岔了?”怜儿焦急追问道。
“我才来了皇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