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良并未出宫。
封后大典宴会之上,仅你一人空盏有毒,不至死,鲁妃处已做过手脚。
寥寥数语,却是她在这一月半以来唯一得到的消息。阿姐未出宫,是不是意味着稚离出了危险,或是庆启察觉到了自己所图?
越想越心乱如麻,温舒辰仔细将眼前的状况分析了一便,大概猜到了魏初远的意思,这皇宫之中,关系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会成为他人案板上的rou,魏初远要保自己在后宫中立稳脚跟,那势必是要扳倒一人。
只是,阿姐之事,只怕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正是沉思,喜轿再一次停了以来。温舒辰抬眼去望,却仍是那喜婆相随,悄无声息伸过手时,温舒辰已将那纸条塞回喜婆手中,这才在搀扶之下,盈盈步入了囍殿。
编磬鼓瑟之声正也欢愉,温舒辰悄悄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大殿,但看偌大的殿里,望不尽满目金银华贵,宝珠堆砌。
呵,真可是位爱财如命的王呢…温舒辰不禁冷笑起来。却见大殿里,右侧满是文武大臣跪地贺喜,左侧朦胧纱幔高挂,依席而跪,皆是满目珠光宝气的后宫佳丽,这位皇上,竟是令朝臣与美人同宴,想这朝堂风气,也难怪魏初远能掏空这朝廷命脉。
一转眼,走到了殿阶之前,再往上走去,该是自己与皇上的喜宴了吧,温舒辰抬起头美目轻扫,却见上座三席同列,本该是自己的封后大典,不想鲁妃也坐在高席之上,此刻那女子风光大盛,轻蔑的望着温舒辰,敷衍了事哼了声。
“妹妹给姐姐请安。”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你媳妇要嫁人了。
稚离:你媳妇才嫁人呢!
作者君:我是认真的,我没开玩笑。
稚离额头青筋暴起,将作者君塞入水缸!
作者君:呜噜噜噜噜噜!司马光——呜噜噜——快砸缸——
☆、喜宴之上
温舒辰含笑仰望着席上那一双男女,久久未肯移步。殿内,渐渐有嘈杂之声四起,大臣们与后宫佳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都在看着这一出好戏如何开场。
庆启本是刻意而为,心目之中,那女子故作清高,自命不凡,他就是看不惯温舒辰。所以他回到宫中,将这名新封的皇后软禁起来,由着鲁妃前去大闹。
而今日,本是自己与温舒辰的成婚大典,庆启却偏要将鲁妃也留在自己身旁,以示分权,就是刻意要温舒辰难堪,却也好奇那女子会如何处理?此时冷眼望着龙阶下那人,不禁想着,温舒辰可会同她那个软弱无能,胆小怕事的姐姐一样忍气吞声?
不想温舒辰淡然一笑,看着鲁妃未有丝毫想要请安的动作时,便抬手在喜婆的搀扶之下,入了席间。
“看来,新封的皇后也盖不过鲁妃的风头。”下席的大臣们正交头接耳。
“我说姐姐,我就多嘴问上一句,是不是姐姐孤苦伶仃一人长成,没个教习辅佐之人提点,才令姐姐你见到皇上也不知道个请安恭奉的?”鲁妃一面乖巧依偎进皇上怀里,一面拿言语讽刺着温舒辰刁难。
心满意足,庆启也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想要等着面前那个高冷自大的女子向自己妥协求助。
却不想,温舒辰轻笑一声,抬手抚平喜袍上的褶皱,并不介怀。“是姐姐鲁莽,还以为这皇宫之中已废除了尊卑长序的规矩。既是如此,那姐姐便也没个道理纡尊降贵,与你这罪人之后同席不是?那……”温舒辰横眼轻扫,朝下席后宫女子的帷帐处望去,“还请妹妹搬了你的桌,规矩奉侯于女席之列去。”
听得新后一番唇枪舌战,下席的诸位又是一阵窃窃私语,若说这鲁妃平日里仗着鲁万的扶持,向来飞扬跋扈,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平日里也没少欺负后宫女子,此刻看鲁贵妃落了下风,那幔帐之后的佳丽们低着头,虽是不敢明目张胆的拍手叫好,却也歌颂赞扬了无数遍。
“皇上!”那鲁贵妃一时犯不上话来,只得又去朝皇上撒娇,一双狐媚的眼狭长,转眼间就泪眼婆娑似是满腹委屈。
庆启眼看着自己心中的诡计落空,温舒辰非但没有示弱,更是清高自傲,将鲁氏好一同戏耍讽刺,庆启却说不清楚这心中是喜是恼。这温舒辰果然比她那胆小懦弱的姐姐强上许多,令人惊喜,该是个可以拿得出手炫耀的好皇后;另一方面,却觉着这个温舒辰难以驾驭,只怕不是个言听计从的乖顺女子。
“好了好了!朕说如何就如何!”庆启看够了好戏,不耐烦打断了两女子间的对峙。“今日是朕与皇后大婚吉典,莫要因为这些小事扰了雅兴!”庆启冲奉侯的太监使了个眼色。
那太监忙点点头,走到殿侧,拍了拍手,高喝了一声:“吉时已到,开——宴——”
那喜婆便喜笑颜开跪在两人面前,举行着仪式,口中念念有词道:“共吃同心馍,如胶似漆恩爱长,共饮鸳鸯酒,神仙眷侣浴爱河。”
仪式过后,喜婆悄然退去,宫人抬着珍馐美馔,美酒佳酿,依次行于席间,喜庆的乐曲再次想起,正有美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