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万!这是你罪有应得!”温舒辰斥道:“三年之前,我与爹爹守灵,你嗤笑与我,说我温家绝后。如今,你的一双儿郎命丧我手!你说是不是报应?!”
温舒辰步步逼近,“你的女儿也命不久矣,倘若我登上后位,第一个,我便要你那宝贝女儿祭天!”说罢,已从怀中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温舒辰!你这天杀的贱人!贱人!!!”鲁万双目血红,转眼之间已是失去理智,朝温舒辰扑了过去。
温舒辰抓了匕首竭力欲刺,却刻意放缓了速度由着鲁万扼住自己手腕,两相力量抗争,温舒辰与鲁万争夺着手中的利刃。
下一瞬,闪着银光的匕首转眼之间已被鲁万夺下。
“舒辰!!!”稚离惊呼一声,却是如何也挣不开身前的那群极力阻拦的暗卫。
温舒辰只觉腹间被用力一撞,手已顶住了匕首的握把,鲁万此刻正杀红了眼,疯狂推着那匕首捅去,却未注意到,温舒辰的手固定着匕首,任是鲁万如何角力,也再推不进半分。
雪白的袍转眼之间被染得殷红,咬牙目光撇去,正见阿离此刻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心中分神,身体里的利刃又刺入了几分。
却说此时,庆启的御辇已行至温府门前,深更半夜,若说此时别人家都是府门紧锁,却唯独她府上,主门大敞是为何意?却在此时,一枚信号弹隔空而起,在空中炸裂,那是监察司独有的信号,说明温舒辰遇到了生命危险。
“护驾!”身旁的太监赶忙高喝,转瞬之间,重兵已将庆启团团护卫。
“快!朕的皇后!”深更夜半,府上传来尖叫声声,只怕温舒辰已是危在旦夕,庆启大叫一声,匆忙之间,已从御辇之上跳了下来,慌张领着大军往喧闹之处赶去。
待冲至那处,眼前的景象令庆启惊呆了,“鲁万!!!”庆启抽过随军统领腰间佩剑,已是三步并作两步,冲至两人身前。
“你胆敢坏了朕的好事!!!”庆启竭力嘶吼,转眼之间,银光挥砍。鲁万只觉背后剧痛,仍是杀红了眼,极力进攻,想要在自己丧命之前,取那女子性命。
温舒辰抵不过鲁万力道,退步间已摔在了地上,竭力咬紧牙关,她不是不痛,而是不敢喊,生怕那女子又冲杀而来。
突然之间,面前银光一闪,鲁万的项上人头在空中翻了几翻,那张脸仍是狰狞凶狠,咒骂着温舒辰,却是再也发不出声音,转眼滚落在一旁的草地之上,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
可庆启似乎也失了理智,举着手中剑,正一遍又一遍穿刺着鲁万的尸体发泄。
顷刻之间,府上已是乱了套。随行的公公,尖声叫嚷:“太医!!!快宣太医!!!”
庆启已是失控蹭了蹭眼前的鲜血声嘶力竭,“朕要他不得好死!!!抄家!灭九族!!!”
现场一片混乱,温舒辰躺在地上,痛苦碾压着薄弱的神智,喉间一浪一浪翻涌着猩甜,将鲜血呕得到处都是,唯有那目光仍是难以安心,竭力扭头去寻。
万无一失,鲁尤的人头已被暗卫藏起,失去理智的阿离也消失在了夜幕之中,一切都很完美,和计划之中不查分毫。
苦涩而笑,温舒辰喉间猩甜哽咽,终于,她还是替阿离报了那些仇,身子阵阵痛楚,疼得几乎令神智崩溃,温舒辰眼前正有泪水盈盈而落。
温舒辰不停呕着鲜血,却仍旧强迫着自己神智保持清醒,却好似是生了幻觉,眼前见到那再是熟悉不过的身影,转瞬已冲至身前。
费神清了清眸子,可眼前仍是一片雾蒙,耳边喧闹之声,震得头疼欲裂,温舒辰重重喘过几口气,眼前才又清明些许,身体被一稚离轻轻托起,温舒辰不堪重负转了转头,眼中已是泪波闪烁,却仍是强颜欢笑。
“说了不准你…回来?如何…不听我话?”
“闭嘴!你再敢多说半个字,我叫你好看!”稚离咬着牙,含恨而泣,那张脸Yin沉得可怕,正抱了温舒辰将众人甩在身后,急急冲向了舒辰的小屋。
温舒辰一时痛得说不出话,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痛楚不愿出声,可那毫无血色的唇却颤抖不已,只能竭力倚在稚离的怀中苦苦喘息。
一脚踹开门扉,稚离小心翼翼将温舒辰放在榻上。倔强擦了擦舒辰面上的泪痕,开口叮嘱,却是哽咽着,哭了起来,“你等我,我带医师回来,只要一眨眼的功夫,很快,你敢乱动我绝不饶你。”说罢,就焦急欲走。
“阿离…”温舒辰竭力需要撑身而起,吓得稚离含泪又冲回了那人身边。
“你是疯了么!!!温舒辰!!”稚离小心翼翼将那人束在怀里,已是泣不成声。
“时间不多…你听我说…”温舒辰疲倦不堪,仍是竭力抬起额头蹭了蹭稚离面颊。“太医会来,阿离,倘若太医救不得我,你留在此处也是无用。”
稚离抽噎着,像是捧着一件摔坏的宝物般,婆娑着温舒辰的手臂,豆大的泪水一颗接一颗垂落,砸在温舒辰的衣衫之上,人已是怕极了,失去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