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稚离托在怀中,温舒辰已踉跄着站起身来。她的身子已经不住久熬,哪怕是稍稍牵动内力,都会引得自己这寒症发作,一次比一次愈发严重。
脚下的步子挪的艰难,温舒辰只觉着一自己的心和身都病了,痛苦的窒息感盘踞在心头,她分不清到底是是因那药力发作还是因为怀里的人而痛楚难忍。
终于,将那人安稳抱回榻上时,腿脚一软,耳边鸣响之声正是嘈杂,温舒辰靠在榻沿边失去了意识。
“舒辰…舒辰…”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人一遍遍唤着自己。
温舒辰深深纳了口气,渐渐恢复了意识。
“舒辰,你…你别吓我好不好…”身旁那人声音哽咽着,不停在耳边絮叨。
窒息感再一次袭来,温舒辰皱眉捂了胸口缩了缩,此时正是难受,胸中隐约有火在烧灼,一直顶在喉间,难以忍受,才是转醒过来,霎时间又泛出一身冷汗。
“舒辰!舒辰!!!”耳旁那人的声音猛烈波动起来,似是在挣扎,似是慌张焦急。
转头望去,却见那人满脸泪痕焦急地望向自己,气急败坏,正一下下用头撞在枕上,“你给我解开xue道!!!”稚离委屈极了,眼里的泪花流得汹涌。
温舒辰只得苦笑,摇摇晃晃撑着身子从榻边爬了起来。“解开了,你又要闹。”温舒辰一手捂了胸口,在稚离身旁坐下,拉起袖口干净的一角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你混账!我恨你!温舒辰我恨你!!!”稚离气极了,又胡乱挣扎起来,一想到温舒辰几次三番,不择手段的推开自己,无法冷静,便挑了许多难听的话骂她,激她。
“恨我吧,阿离,这一次送你离开,记得永远也不要再回来。”温舒辰强迫着自己冷笑,却不知有两行泪已无声滑过面庞,“我再也不想看见你,稚离。”
眼泪流的波涛汹涌,不管稚离如何激怒温舒辰,那人仍是继续着替自己整理着行囊,拿了许多衣裳,也拿了很多银票塞进她的行囊里。
“我给你做的靴子,你莫要不舍得穿,若是穿着不跟脚就丢了买新的去。”温舒辰自顾自说着些安顿的话与她。
“舒辰…你给我解开啊!”心如刀割,她的话稚离一句也不想听。
“阿离,记得你与我的约定,待我大婚,你一定要接我阿姐平安归家。新房里,我已准备好了一切,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去京城找怜儿,她会随你一并接姐姐出宫,你一定要记好了,莫要忘记。”温舒辰一遍遍安顿与她,
“咚!”地一声巨响,令温舒辰下了一跳,诧异间闻声转回头,却见稚离不知如何挣扎,已挪到了榻边,眼看又要去撞木质的榻沿,眼疾手快,温舒辰已抬手护了那人后脑,防止她再次伤到自己。
“做什么?”温舒辰皱皱眉头,在稚离的身旁坐下,将那人托进怀里,责备间,手已触了稚离脑后轻揉。
“你滚开!你不要我了!不如让我撞死!”稚离含泪切齿,就算死,她也要死在温舒辰的身旁。
“你一定要这么极端么?”温舒辰敛着泪目,语调泛起凌冽寒意。“阿离,你可不可以不要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你让我留下来,让我留在你的身边,我会努力变得成熟,也不会再拖你后腿,你不要再赶我走。”稚离眼中的泪水又流得汹涌,委屈的目光含着水波,一遍遍祈求着温舒辰。
再也忍不住纷乱的心思,温舒辰用尽全身力气将那人扣进怀里,低头间,已噙住那颤抖的红唇辗转肆虐。
这一吻,含着她诉不尽的留恋与深情,将身下的人欺得哽咽泪下。难舍难分,胸腔尤如被火燎过一般,几乎就要窒息,却在每每躲开时,又被稚离极尽温柔地追逐纠缠。
移开唇,一口噬在稚离的喉间惩戒,余光中却望见她的睫毛下有晶莹滑落。
心口尤如刀割,温舒辰只得一遍遍低下头去吻稚离眼尾滑落的泪珠。
“让我陪着你,舒辰…”稚离仍是不肯放弃,哽咽着将额头贴在温舒辰唇间柔声祈求。
“阿离,以后我不在你身边,要记得不可以总是鲁莽急躁。”温舒辰苦笑,屋外隐约有脚步声渐近,温舒辰只得匆忙替稚离擦干泪水,焦急嘱咐道:“保护好自己,阿离,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屋外的人敲了敲门,温舒辰又紧紧将稚离束在怀中,恋恋不舍吻了她嵌了坠子的耳珠低语,“再敢回来,我会杀了你。”
一瞬间,耳后一痛,稚离还来不及反应,人便再一次陷入了昏睡当中。
“小姐。”怜儿低眉顺眼走进屋子里,躬身行过礼,望见温舒辰侧过脸,可她的眼眸正隐隐红肿,眼角余光又已扫向榻上昏睡之人,也是一副含泪昏睡的模样,怜儿也眼圈红红,忍不住潸然泪下。
“小姐,马车就侯在院外…”
“怜儿替我将她背去。”温舒辰没有回过头,仍是倔强的面着墙壁,故作镇定。
“小姐…”本想替稚离劝上几句。
“去吧,阿离不可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