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医师指点,舒辰知道了。”温舒辰颓废的重新拢起被衾躺了下去,晾了一屋子的人,不管不顾,心中的疲倦无人能解,温舒辰此刻什么也不想思考,只想一个人静静呆着。
望着温舒辰已是拒客的模样,周医师和怜儿只得安静地退出了小屋,不再多言。
屋子里,静悄悄一片。除了那喜鹊叽叽喳喳的声音之外,再没了其他声响。
一转眼,已离开了温府十多天的日程,前路艰辛,稚离扯着缰绳捂了捂冻得通红的指尖,马儿仰着头,颤抖之中拒绝着稚离的牵引。
“走啊!”稚离的嘴唇哆哆嗦嗦,将手中的缰绳用力扯紧,深一脚,浅一脚踩在积雪之中。
一转眼,自打离开了温府,这些天,稚离没日没夜赶着行程,只盼能早些寻到慧智师傅,便也能早日回到温舒辰的身边照料。
心中虽是这样想着,可现实确实残酷许多,昨夜里,行在荒野林间,正赶上寒风肆虐,于是,稚离被迫只得在深山里寻了个山洞歇脚,本来想着,只要等风停了,再赶路不迟,不曾想,只是闷头睡了一觉,再睁开眼时,雪已落得膝盖一般高。
还不知要多远才能出山,这天地白茫茫一片,就连官道也寻不得踪影了,无奈在深山里转悠了半天的时间,非但没找到官道的踪影,反应过来时,人已不知在何处,兜兜转转辨别不清了方向。
稚离心中不安,雪深难行,偏生买下的这匹马胆子小的可怜,看不见前路,深一脚,浅一脚打着滑,竟不肯多走半步,只得稚离强行拽了,蛮力拖着,行路更是难了几分。
心中绝望,想到这大雪封山,自己又是饥肠辘辘,稚离只怕不能回到舒辰身边。
忽然在这时,山林深处传来一声狼嗥,四面八方,很快便此起彼伏地嚎了起来。
暗叹倒霉,稚离身旁的马也跟着不安起来,那狼群的叫声逐渐缩近,似乎是包围而来,马匹胆小,此刻更是竖着耳朵不停地点着前蹄,听得嚎叫之声由远及近,令人胆战心惊,稚离不敢犹豫,当即翻身上了马,那马便仰着蹄子在雪地里驰骋飞奔起来。
心脏突突地跳着,紧紧攥着手中的缰绳,马已奔的飞快,可狼吠之声也紧紧咬在身后,稚离害怕极了,只得不停地张望着。
那些狼,似乎是追了上来,此起彼伏在身旁高声嚎叫着,惊得马儿左闪右躲,待跑了个一炷香的时辰,那狼群的叫声才渐渐被甩在身后。
惊慌失措,稚离压了压帷帽,仍是不敢掉以轻心,只是渐渐走着,心觉不对,才喝停了马,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面前的树整整齐齐排在两侧,再探了探脚下的路,似乎平坦,顾不得多想,稚离忙抬脚踢开周围的积雪,积雪下掩盖的是一条平坦的土路!
上了官道!万万没想到被狼群慌乱追撵之间,自己竟然误打误撞上了官道?!腿一软,稚离已瘫在雪中,又饿又怕,天知道迷路时该有多煎熬,如果不是还有马儿在身边作伴,自己可能已经吓得失了主意。
饥肠辘辘,稚离随手捧了一把雪塞入口中,干裂的嘴唇才得以缓解些许,她却不曾注意到,身后,有一群人悄悄隐在林中,不着痕迹的望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座山林险些害稚离丧了命,再不想多呆片刻,休整了一小会儿,稚离拖了疲倦的身体,继续赶着前路。
“走啊!你倒是快些走啊!”情绪趋于崩溃,才脱离了险境,那马儿又不肯再动,只得由着稚离强行拽着,才慢慢悠悠磨蹭起来。马儿其实早就体力不支了,受惊受冻跑了这十多天有余,吃不好休息不好,实在是跑不动了,才拖着稚离不肯再行,无可奈何,也只得强拽了马儿去寻找过夜的地方。
可这大雪封山,寸步难行,自然也就寻不到什么适合过夜的地方,只勉强寻得一面避风的岩壁,稚离咬牙将马背上的行李拖下来围在周身避风,从行囊里掏出最后一张干饼,咬了一口,怎料那干饼冻得如同铁饼,难以下咽,稚离摇摇头,将干饼塞回行囊里,活动了活动冻僵的手脚,眼皮竟有些沉重。
不行!还不可以睡!自己必须去找过夜的柴火才是,稚离明白自己需要做什么,奈何手脚冻得生疼,越来越困,越来越冷,人便蹲在雪里睡了过去。
在香甜的睡梦之中,她吃了好多美食,炉火围在身侧,烧的通红,隐隐约约,见那人朝她走了过来,替她捂热冻得生疼的指尖,背着她穿过寒风侵袭,一直进了温暖的小屋,她忍不住委屈起来。
“舒辰…我有点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说究竟是谁的爱更深一点?我觉得温舒辰看似冷静,但是完全无法承受稚离的离开。
☆、遇雪被困
“老太婆!我又打了些柴回来,那姑娘醒了没?”此时,稚离隐约恢复了一些意识,当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喧闹,忍不住睁了睁眼睛。
“没呢,我说老头子,这丫头不会挺不住吧?”
“说啥呢老太婆!”那苍老的男声絮絮叨叨,用捆柴的麻绳抽了抽袍上的尘土,走到稚离床边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