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温府
晨雾飘荡,万籁俱寂,山林里,凌厉的寒风吹了一夜,进山的小路崎岖,此时,有一男子蓬头垢面,紧了紧肩头被冻得僵硬的兽皮,遥遥望着进山的路,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他娘的!”那邋里邋遢的男子在脚下的岩石上磕了磕烟斗,指着苍天啐了一口。“你咋不再冷点!干脆冻死爷爷算了!”
正在这时,那小路极目可见的尽头,正有一人影晃过。
骂骂咧咧的男子前一秒还是飞溅着唾沫星子,下一秒,见小路有人出现,忙将烟杆子插在腰间,人已蹬了身旁的树干攀的老高,极目远眺,目光不禁Jing神了起来,确定了那人影,男子蹬着树干轻盈一跃,人已稳稳落在了岩石上,转身朝身后一个生着袅袅青烟的茅草棚跑了过去。
“大哥!诶!妈的还睡!”那男子掀开茅草门帘冲了进来,此时见小棚里几名大汉们仍是睡得东倒西歪,人已骂骂咧咧将几人逐个踢醒。直到进了茅草屋最暖和的一角,男子俯下身推了推一个正在打鼾的男人。“大哥别睡了!买卖上门了!”
“嗯?啥?”那满脸络腮胡的中年壮汉一听有买卖上门了,一个猛子从茅草堆上翻身坐起,抬起污浊不堪的袖口蹭了蹭嘴角上的口水,“走!看看再说!”
一群人吵吵闹闹出了茅草小棚,站在高高耸起的岩石上眺望着进山的岔路口,果不其然,此时正有一男子急色匆匆埋头赶着路,看那穿着锦绣华贵,该是个有钱的主儿。
“呦!看看那行囊!”身旁一个Jing瘦的男人正眯眼盘算着。“沉甸甸的,可是没少带银子呀!”
“嘿嘿嘿!那咱要是碰上个卖秤砣的,可咋整?”站在最后边的大个子蹭了蹭鼻涕,傻笑连连。
“去你娘的乌鸦嘴!”络腮胡大汉一巴掌将傻大个打了个趔趄。
吵吵闹闹间,背着行囊的男人步履匆匆,已走到了眼跟前。
前路喧闹,听得有男子的声音骂骂咧咧,嬉闹于前,赶路的男子不禁抬起头望了望。可不望还好,此刻望着,脸色不由得慌张起来,目光打量之处,见两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蓬头垢面似乞丐一般,可那身材又高又壮,手里握着柴刀柴斧,正也目露凶光贪婪的望向自己。
“我说小哥儿,这是去哪啊?”Jing瘦的男子挥了挥手中的柴斧满脸堆笑。
行路男子眼看不对,忙拢了拢肩头的行囊,掉头就走。
“诶!我二哥跟你说话呢!咋不理人?”披着兽皮的男子不知何时已挡去了来时的路,一把将男子推翻在地,手已将男子肩头的行囊扯了过来,低着头,在行囊里翻找不停。
只是先前还随着众人一起嬉闹,提着行囊的男子脸色突然变了变,忙又伸手在行囊里大搅了一通,再抬头时,面色凝重了起来。
“大哥,是石头!”说着,那男子已将行囊里的东西倒了一地。
“有诈!”被唤作大哥的男子大喝一声,却忽然发现眼前一串血珠洋洒,不可思议瞪大了眸子,胸口已被一柄利剑刺穿。
静谧的山林,偶有鸟叫,谁也不曾想过,在林的深处,有四名大汉悄无声息被送上了黄泉之路。
“死了。”那行路的男子甩了甩手中的匕首,向着同伴打起鸟哨,这时,有几人从茂密的林中闪身而出,未待多言,已训练有素开始整理着地上的遗体。
令人不解,这些人并没有毁尸灭迹,而是将尸身收拾了一番,转而给几个人换了行头,又去收拾另一边的茅草小棚。
却说此时,稚离背了行囊,骑着匹高头大马,才从城中出来,人已换了套低调干练的黑色行装,浓密的黑发高高束起,月白的缎带垂落肩头,稚离抬手扶了扶头顶的帷帽,已扬着缰绳在城外的官道上驰骋着。
清冷的大早,镇上的集才陆陆续续摆开,许多物品仍未来得及采购齐全。可心中忌惮怜儿她们来寻,稚离不敢耽搁太久,便草草备置了些应急的物品准备到了下个城镇再作打算。
前路漫漫,比起出府时的漫无目的与慌张,独自行着,稚离已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她不是第一次独行在外了,五年漂泊无定的生活,已将她历练的如一名老江湖般。
按照自己规划好的节奏赶路,直到日薄西山,稚离搓了搓冻得僵红的手,此时马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沉重的打着响鼻,已是奔波的筋疲力尽,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仍是未找到落脚的地方,只得拉了缰绳从马背上翻下,边走边寻找着避风的休憩营地。
空气中逐渐有奇怪的味道弥散,稚离仰头嗅了嗅,不得不慢下步子,眼前的土坡遮去了视线,心中已隐隐的觉着不对劲起来。
从马背上的行囊里抽出匕首,稚离已逐渐反应过来,空气中弥漫着的是血腥味,直到行过了眼前的土坡才看见,面前,有四个人正倒在地上,鲜血染了大片,从衣服上撕裂的痕迹来看,面前这四人还活着的可能性极小。
警觉间稚离将四周观察了一圈,并感觉不到有杀气残留,忙奔了两步上前,见四人皆是衣着华贵,应是一个主子带了三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