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温舒辰松了松紧锁的眉头,转身朝主堂走去。
轻轻合上门,怜儿警觉的守在主堂之外,小姐不放心,生怕阿离姑娘再像上次那般偷听,可望了望四下无人,怜儿已是悄然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屋里的商讨之声。
小姐竭尽全力将每一件事都安排的事无巨细,怎么走,如何引导她,要预防什么人,如何通传近况,一桩桩一件件,让怜儿产生了一种幻觉…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小姐也喜欢阿离姑娘?
想到此处,怜儿疯狂的摇了摇头,不会的!绝对不会的!自家的小姐,怜儿最是了解不过,她那铁石心肠,人又常常是冰着脸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姿态,怎么会对普通人动心?怎么可能会去喜欢稚离姑娘呢?怜儿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当所有的事安排妥当之后,屋外又已是皓月当空,温舒辰无心停留,喝退怜儿去吃晚饭,独自一人漫步在黑漆漆的府中。
她也不知为何,明明已经安排的极为妥当了,可脑子里总有许多事仍是放心不下。抬头望了望渐浓的月色,脚下的步子便越走越快,越迈越大了起来,心中难安,会不会这时她已离了府上?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人便已是提着裙角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要走了,这之后,就是滔天巨浪。
温府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分别当夜
当温舒辰竭力跑回院子里时,大老远已望见小屋的窗漆黑一片,不见有烛火燃起,心中一紧,步子迅捷如飞,温舒辰撞向了门扉。
“嘭!”一声巨响,小屋的门被撞了开,温舒辰大口大口喘着气,目光落在空无一人的床榻上,心已坠入冰窟,那个人,真的背着她悄然逃开。
可恶!温舒辰眼底一片冰凉,奔溃的情绪难以抑制,撑在门上的手无声垂了下去。
却在温舒辰剧烈喘息之时,那漆黑之中突然有一个声音闷闷唤了一声:“舒辰?”
寻着声音望去,在自己堆满书籍的几案后,有一个人影探起头来,正揉了揉眼睛。
温舒辰的胸膛因为慌张的奔跑正剧烈起伏着,晃了晃神,口中隐隐压着血腥,脱力间人已靠在门上滑了半身。
“舒辰?!”稚离见温舒辰软在门边,忙冲了过来。
第一次见到那人如此慌张,像是跑了许久,面色chao红正努力咽下喉间的喘息,干净整洁袍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现在却因为奔跑而凌乱的散在臂弯,就连柔顺的发丝此刻也稍显凌乱,失了得体,这样看着温舒辰竟有些狼狈。
稚离赶忙迎上前轻轻扶住温舒辰的肩头,顺势已托着那人靠在了自己的身前,稚离低头望了望温舒辰的表情,在月光映衬下带了一丝忧愁,喘息声渐渐平息,人跟着舒缓了过来。稚离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头:“怎么了?这般慌里慌张的,真不像你。”
太过尴尬,温舒辰匆忙从那柔软的怀抱里挣扎起身,去寻桌上的烛台,身后的人也跟着起身将门合上,霎时,温暖的烛火摇曳,屋子里又恢复了往常的温馨。
“怎么藏去那里?”温舒辰面露尴尬,为了掩饰掉慌乱的情绪,假装低头整理着凌乱的衣衫,只是身后稚离的目光灼热,盯在温舒辰身上,令那人越发窘迫。
稚离抿抿唇,心里也知道她定是害羞于此事,舒展开眉头,上前已握住了温舒辰冰冷的指尖,将她拉到几案后一起坐下。
“舒辰你瞧。”稚离在身边坐了下来,“你的书桌我帮你收拾得整整齐齐,瞧着可好?”稚离很是开心的说道。
类目分明,井井有条,所有的书都被码放的一目了然。笔架上,毛笔洁净如新,有些年久分叉的笔头,都被稚离细致的修整好。
温舒辰抿了抿唇角,可下一秒面上又冷了去:“过不了几天又会凌乱,如何不安生歇着?”
稚离轻轻抚了抚桌角,开口道:“今日心血来chao,便想在舒辰的位子上坐一坐,这里光线不好,书籍凌乱堆着,想你很不方便,便整理了起来。”
“只是…”稚离从袖口处掏出一玲珑小锦盒摆在几案上开口道:“这一物却不知要将它归置到何处,掩在众书卷下,想来该是珍贵之物…”
温舒辰垂眸望了望,伸手将锦盒打开,那对Jing致的坠子在柔和的烛光下熠熠生辉。
“是送你的,耽搁了时日,错失了送出的机会。”温舒辰抬起指尖触了触那祥云纹饰,笑了起来,有些无奈的说道:“不想就被你翻了出来。”
许久不曾戴过女儿饰物,稚离爱不释手的抚了又抚,看了又看,面上神采飞扬,痴痴傻傻端了那坠子,欢喜的舍不得放手。
“你倒要端到何时?”温舒辰苦笑,已捏起其中一只坠子转了过来。“我帮你。”
温舒辰抬手触了触稚离白嫩柔软的耳垂,不由得倾身靠了过去。
一阵瑟缩,稚离的耳垂被那清凉的指尖揉过,霎时间脸已涨得通红,心中又酥又痒,手已脱力攥了那人袖口。
“怎么了?”温舒辰的眼神正迷离,却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