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一沉,温舒辰已拉了稚离往回走去,心中不免恼火,如果是自己撞上刚才那一幕,怕也不会轻饶了那群恶劣的小童,这样的行为,已经超过童贞,听着喜鹊一声声惊慌的求救,温舒辰忍不住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回了小屋,稚离将惊慌失措的喜鹊放在桌上,才一松手,那喜鹊挣扎间扑扇着翅膀就要逃开,若不是温舒辰眼疾手快,那喜鹊此时怕已摔下桌去。
“阿离,帮我拿药箱过来。”温舒辰将胡乱扑腾的喜鹊压在掌中,嘱托稚离帮忙。
点点头,药箱已被递到了温舒辰面前。温舒辰将手中受惊的喜鹊推到稚离怀里,已快速的将麻布裁成小段,缠住了喜鹊的眼睛。
“为什么蒙住它的眼睛?”稚离不解。
“它被惊到了,会对周围的环境异常敏感,这样遮住它的眼睛,减少外界对它的干扰,鸟儿会渐渐的放松下来。”温舒辰手上利索,三五下,已将喜鹊的情况检查了一遍。
稚离扶着喜鹊,将它固定好,方便温舒辰检查,却在心中不由得仰慕,舒辰什么都知道,这大概就是博学的人吧。
喜鹊的啼鸣声果然就弱了一些,只是想来伤口正疼,又惊又怕的,靠在稚离掌中,仍是颤抖连连,恐惧异常,高一声低一声叫的凄凉。
“它将来还能飞起来么…”稚离皱眉望着那个可怜的小家伙,忍不住忧愁起来。
温舒辰敛眉翻了翻两边的翅膀,松下一口气,没关系没伤着血rou,只是羽毛被剪断了,慢慢地新羽就会长出来,等到羽翼丰满时,它还是可以飞的。
当稚离将喜鹊翻起时,温舒辰皱起了眉头,光秃秃的爪腕还在渗着血,伤口处粘着尘土脏污,可怜的小家伙此时仍在发抖,小爪子抖得厉害。
“它…还能活么…”稚离小心翼翼开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就算活下来,以后也会经常摔跤吧…”温舒辰目光忧愁,手上却没停歇,将伤口打理干净,上过药粉之后,将光秃秃的爪腕缠了起来。害怕它挣扎间恶化了伤口,温舒辰又寻来两条小木棒将受伤的爪腕缠紧固定好,最起码,希望伤口不会因为挣扎而磨损感染。
处理好伤口之后,喜鹊终于安静了下来。
温舒辰抬眼望了望稚离,见她仍旧眉头紧锁盯着那喜鹊目不转睛,摇摇头,伸手将稚离颈间的披风带子松了开。“去榻上休息。”温舒辰将披风叠好重新放进衣柜里。
稚离很听话,踢了鞋子,安生爬到榻上,依旧寻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只是,怀里多了个叽叽喳喳的小东西。
温舒辰俯身将散落在地上的鞋子码放整齐,跟着也愁眉不展静静地望着那女子安抚怀里受惊的小东西。
“会好起来么…”稚离忧愁望着安静下来的喜鹊,将它抱在怀里,正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它的小脑袋。
“会的。”温舒辰未有多想,她也不知道受了那样重的伤,小东西能不能熬过来,只是看着稚离忧心忡忡时,便想要安慰她。
“你比我运气差了一些…”稚离低头柔声开口,似乎是在与那鸟儿对话。“我们一个摔在院子里,一个摔在院子外,都是可怜的倒霉蛋儿。”
温舒辰皱皱眉头,阿离又在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也许这只喜鹊落难,触动了阿离的心绪,望着她垂眸轻抚喜鹊的温柔模样,温舒辰有些难以移开目光。
“不过这家的女主人很好,你不要害怕。”稚离苦笑一声,抬起手指顺着小喜鹊的羽毛轻轻梳理,“她救了我,今后亦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莫要忘记…”
“喳——喳——”喜鹊鸣了两声。
稚离望向温舒辰的目光柔软下来,有些羞涩,忙垂下眸子缓缓的抚摸着怀里安静下来的小东西。
温舒辰无可奈何笑了笑,不曾想过,稚离会有这样慈爱柔和的一面,抬起手在茶盏中倒了些茶水,抬手递到稚离面前,看着她红着脸抿了两口,温舒辰生出一种错觉,稚离好像也小小一只,像受伤的喜鹊一般,躲在被衾间瑟缩发抖,舔舐着伤口。
接下来的日子里,稚离都一直耐心十足的照料着小东西,只是一转眼已过了两天,喜鹊仍是一口稻谷也不肯吃,这让稚离犯了愁,去院里刨了好久,寻了两条虫来喂,那喜鹊仍旧没有吃的意思。
这可难住了稚离,抱了日渐虚弱的喜鹊寻求温舒辰求助。
“喜鹊气劲很大,又记仇。”温舒辰仔细检查了喜鹊的伤势,好在伤口没有发坏的迹象,便托着怜儿煮了些软烂的稻米豆子端了来。
强行撑开喜鹊的喙,温舒辰捏了把烂糊地稻米粒填进了喜鹊口中。稚离看着难免心疼,这只喜鹊是她日夜照料,慢慢地有了感情,见此时喜鹊痛苦的挣扎着,小爪子抵住温舒辰的手,用力挣扎小脑袋,稚离心如刀绞。“舒…舒辰…要不再让它缓缓…”
“它不会吃的,喜鹊就是这种倔强孤傲的动物,不这样强喂,它会一直绝食,直至死亡。”说着温舒辰敛眉将更多的稻米小豆塞进喜鹊的喉咙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