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嘿嘿笑了两下,搓了搓手,讲:“故意的故意的,哎呀,有些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不要说得这么明白嘛。”
沈清嘲谑地勾唇笑了下,不再接话。
赵时也不说话了,从车抽屉里拿了一瓶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沈清拍的许意和他拍的许意完全不一样。
沈清的镜头好像是有魔法,能够抓住那个瞬间,或许不够清晰,却足够生动。那是真实的许意,茫然瞬间的许意。
沈清不想把这张照片交给节目组当定妆照的原因赵时并不知道,但他也足以能猜个五六七八。他又借着喝水的间隙,用余光瞥了一眼沈清。他这位朋友,不知道的是,有次喝醉了,醉得厉害了,当着他们几个人的面把许意的照片拿出来了。那张牌很陈旧了,泛黄,噪点很高,其实看不太清。但沈清很喜欢那张照片,宝贝得不行,说是她给她前女友拍的第一张照片。
后来沈清酒醒了,他们再问起,沈清就会拿出钱包给他们看,那里哪里有照片的痕迹,只剩下一叠乱七八糟的银行卡。
说不好奇是假的,这也是赵时能一个电话就被沈清叫过来的原因。他想看看能让沈清在醉后哭唧唧念着名字的女人,是什么样的。第一眼有点失望,觉得没什么特别的,穿搭风格也不行。他们搞摄影的,不管是做商业摄影的他还是更偏好艺术摄影的沈清,都算是蛮有个人风格的那一类人。相较于他们,许意就太普通了。
后来聊了两句,发现这女人像一壶温酒,不说上瘾,只是稍微懂了沈清这么执着的原因。
车都开出去好一段路了,赵时翻INS,来来回回快翻到了底,拿起矿泉水瓶还想再喝一口,刚拧松,就听到沈清说了几个字。
她说:“许意有小孩了。”
赵时手里的水瓶一个没拿稳,水哗啦啦地撒了出去。沈清眉毛直接拧死,压低声音喊了一声赵时的名字。赵时讨好地笑了笑,连忙扯卫生纸去擦车内的水渍。沈清不看都觉得头疼。
赵时问:“小孩?谁?许意?许意有小孩?”
沈清挫败了,她说,“算了,我不想和你聊这个事情。”
赵时哎哟喂一声,那可不得了。“不行,不行啊沈清。”赵时想去抓沈清的手,被沈清瞪了一眼。赵时嘿嘿笑着,说,“我想跟你聊,想跟你聊。有小孩了,这么刺激?许意不是你前女友吗?”
沈清的车猛地刹住,她转头去赵时:“你怎么知道?”
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
赵时无语,说:“上次你喝醉了自己给我们说的,还看了照片,记不得了?”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沈清扶额,没话说。
她是没话说了,人赵时可话多着呢。
他展现出一种面临八卦漩涡临危不惧以身试法的勇敢。
“她跟谁的孩子啊?她结婚了吗?不对啊,她不是拉拉吗?她变直了?双性恋啊?”
沈清头更疼了,哑着嗓子说:“不知道,你问我,我问谁?”
赵时理所当然地说:“问许意啊。”赵时看了眼沈清的表情,惊了,不敢置信地问,“不会吧,你俩到现在还没聊过这些事啊?好歹当年也是校园情侣,两年的感情,见了面什么都没说?”
沈清抿着唇,不吭声。
她开始后悔,她那天喝醉了,到底跟赵时他们这一群狐朋狗友说了多少东西。
赵时哼哼两声,骂沈清,“我看你这张嘴长出来就是个摆设。”
沈清啪地一声把车门锁打开。
“要不你下去,坐十一路公交车回去。”
赵时啊了一声,问沈清,“你怎么还知道我们家门口有十一路公交车站啊?这有站点?”
沈清冷笑,“我不知道。但你的腿肯定知道。”
赵时这时候反应过来沈清说的是什么了。她这话意思是让他自己走回去呗!赵时才不干呢,多大的太阳啊,下去走两步他的皮肤就废了。不干不干。赵时拉紧了安全带,一副今天就赖在这里不想走的样子。
“我的嘴是摆设?”沈清问。
赵时连忙摇头,“不是不是,你的嘴就是老天爷开过光老佛爷赐过象能文能武口技了得进能翻起一片风云退能守得万里江山——”
“停停停。”沈清没好气地说,“怎么越说越歪?”
赵时噢了一声,讲,“那我不说了,不说这个了。”他看了眼沈清的脸色,问,“你真不打算问问她怎么有的孩子啊?不过我看她不是才三十岁,孩子能有多大?估计还不识字呢。你们俩在一起以后,你就去当个后妈,不对,后爸?也不对。天啊,同性恋真麻烦。”
沈清无情地说:“你想真多。”
赵时摇头晃脑地,对于沈清的这一门八卦,啃得不亦乐乎。
“你介意她有孩子啊?还是介意她跟男人有关系?”赵时直接明了地问,“你不舒服?”
沈清烦躁地很,“不知道!”她凶巴巴地说,说完以后又怅